先祖,喜儿一直很纳闷这是为何,如今听她这样说,自然很赞同。 顾家的祠堂很阴暗,先祖的牌位在那次劫难中早就被损毁,如今摆在堂中的,全是十二年前去世的亲人,有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还有……姐姐! 顾桑苗手中拿着帕子,从祖父起,将木制的牌位认真仔细地擦拭着。 喜儿道:“这些个松妈妈早就擦过了,小姐您累了那么久,就不要……” “我怕这一去,再难回来看他们,就让我为他们服务一次吧。”顾桑苗道。 怎么会再难回来?不是还有三朝回门么? 喜儿没明白,却见顾桑苗自顾自地控拭着,完了之后,跪下,对着青石地板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眼中含泪:“爷爷,奶奶,孙女不孝,隔了十二年才来拜祭您,如今连您的坟在哪都不知道,孙女愧对你们的疼爱。” 喜儿的泪顿时一涌而出,想上前去阻止,可也知道,这是她临嫁前与亲人的告别,二小姐的心事一直藏得很深,也只在这里,才能吐露一些些。 在父亲的牌位前,顾桑苗站了很久很久,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在母亲顾柳氏的牌位前,则泪如泉涌,颤抖地摸着小小的木牌道:“娘,您真的很狠心,打小就离开了小苗,自己独自一人忍辱负重,卧薪尝胆,许家完了,太后也完了,却剩下齐家这些人,您让女儿怎么办?女儿拿这些人怎么办?还有我明天要嫁的那个人,您到死都不允许,不愿女儿嫁与他,却又不告诉女儿原因,明明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女儿再找不到另一个对女儿有这么好的人,这么爱着女儿的人,女儿的心里也只放得下他,您却不允许,您让小苗怎么办?让小苗怎么办?” 见她哭,喜儿也泣不成声,也知道这会子怎么劝都没有用,二小姐需要发泄,否则会憋坏的。 顾桑苗抱着娘亲的牌位哭了好一气,差点背过气去,喜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将她扶起道:“小姐这副模样,明天会成为天京城最丑的新娘子。” “丑就丑吧,反正他也不会因为我丑就不要我。”顾桑苗小声咕哝了一句。 喜儿便想起自家主子顾桑柔来,大小姐初嫁进穆家时,穆清远待她与珠似宝,穆家太太对她也很和善,可顾家的案子一年一年不得平反,大小姐还带着二小姐这个拖油瓶,日子长久了,再好看,再贤惠的妻子也会变成糟糠。 穆清远不学无术,却是个好色又见利忘义之徒,很快便忘了当初娶大小姐时立下的誓言,说过的情话,一双贼眼常在跟前女人身上睃,遇见好看些的,有点姿色的丫环,便上下其手,与表小姐之间暖昧不清,与环儿苟且,最后竟然还…… “姐,我还只给你报了一半的仇,这么久了,你不会怨我吧。”顾桑苗给顾桑柔上了一柱香,拜了三拜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