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张诏令,父亲丢了性命,所以,祖父将其藏在父亲的灵牌之中,那日我也是凑巧才发现的。”顾桑苗道。 “确实没想到,太傅心思缜密,就算搜祠堂,也不会过份到要把牌位给弄开,这样对死才是大不敬了。”他点头道。 “我一直很相信你,一直以为你是我最可依靠的那个人。”顾桑苗看着齐思奕道。 “是吗?”若是以往,她对他说这样的话,他会欢欣雀跃,现在却只是冷冷一笑。 “信不信由你,我有十年在这个世界的记忆是缺失了的,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我忘了你,也忘了我们的曾经,更忘了顾家的一切,醒来时只记得姐姐,以为自己原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由姐姐抚养长大的孤儿。”她也在他的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猛灌了一口,被滚水烫到,直吐舌头,气得推开杯子,感觉真是做什么都不顺,喝茶也烫嘴。 他把自己先前倒的那杯水推了过来:“喝吧,我没有下药。” 这话让她气闷,她又没怀疑他下毒。 但还是端起喝了一口,因为喉咙也和眼睛一样干涩,她还有很多话要说,而既将说的话,将彻底改变他们的关系,会撕破脸,打破他刻意制造的温馨与浓情。 “我三岁时,第一次见先皇。”她放下杯子,缓缓的,低沉中带着淡淡的伤感。 齐思奕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眸中的红色惭惭褪去,淡淡的温柔又升了上来。 “我那时心气高,第一次见天底下最强的男人,这个世界的主人,很想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唱了一首歌,一首……英文歌,他根本就听不懂,以为是小孩子牙牙乱唱,但我的唱的歌曲曲调却很完整,很新颖,是他从没听过的,因为父亲的缘故,先皇果然很喜欢我,我还记得他当年夸我的模样:‘之言,你家二姑娘莫不是从仙山上下来的吧,她这都是唱的啥?好听是好听,朕愣是一句也没懂,你可懂?’父亲也笑着说:‘臣也一句没懂,这孩子总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为了显摆,又将那首歌用中文唱了一遍,先皇听懂了,而且那首歌的词意也很好,就赏了我一个很漂亮的玉如意,还对父亲说:‘这孩子可了不得啊,才三岁呐,咱们说的话她都明白,让她正经唱她就正经唱,这曲儿以前朕可没听过,是你写给她的词吗?不能啊,你不会写这样的词,一句一句都跟说话儿似的,根本就没按格式来,词不是词,诗不是诗,莫非就是曲?’” “父亲那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因为到底是孩子,唱了两首歌后就有点累,伏在先皇怀里睡了。那一年南方大涝,暴发了瘟疫,是虐疾,传染得很快,好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