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打穿手臂的一幕。 这幅画比刚才那个在空中的男人简单却更让人震撼,让她控制不住地发抖。 一只温热的手覆上李瑾瑜颤抖不止的手背。 李瑾瑜抬头,卞医生的眼神有些担忧,似乎在说不要再看下去了,但她固执地掰开了这只手。 “别看了。”卞医生用另一只手抢过素描本,她现在已经很明确问题出在哪里,李瑾瑜没必要继续看下去。 被抢走素描本的人木讷地坐在沙发上,还保持着五指弯曲拿本子的样子,半分钟后,她抬起头。 卞医生发现她的眼里全是红血丝,任谁看了都要心疼十分,如今这双眼睛看着自己,让她心里一跳。 低头不去看李瑾瑜,试图忘记这双眼睛带给自己的震撼。 又过了半分钟,李瑾瑜重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最后一幅画是什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最后一幅画不论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是最难以承受的。 “爆炸现场。”卞医生慢吞吞说出最后一幅画的画面。 哪怕没有亲眼见到画面本身,李瑾瑜也能想象得出来那会是怎样的一幅画,她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那个码头纷飞的四肢。 卞医生等李瑾瑜完全平复后翻到第一幅画。 虽然知道接下来的话对李瑾瑜的打击很大,但她还是要从第一张开始给李瑾瑜分析。 “第一张,女人和枪,你想到了什么?” 这幅画对李瑾瑜的打击不是最大的,尽管看到画面的第一秒就想到了文喻,但她猜卞医生把这幅画放在第一张一定不止是想表达文喻。 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下:“文喻,荣芝,谷颜,很多人,有我对着她们的,也有她们对准我的。” “第一张,代表你的职业,虽然你现在畏惧你工作中会接触到的某些事物,但你并不讨厌你的职业,刚给你这个本子时我注意到你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我想你应该第一时间想到了文喻,但你想到的不是文喻满身是血躺在你怀里,而是那个朝你们开枪的洞口,这是你职业生涯痛苦的开始,你本能是回避,但很快你就恢复平静,这代表你已经能正视文喻的死亡了。” 如果这幅画早几天出现,李瑾瑜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这么平静地面对。 她想到了顾瑾思,怀念和顾瑾思坦白那天顾瑾思抱着自己时怀里的温度。 “第二张,女人和医生,你想到了什么?” “春天,妈妈。” 李母是在2007年初春去世的,李瑾瑜还记得那天她接到了李少衡的电话,挂断电话后她就发烧了,那时候她一度觉得是因为那天的风吹得太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