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水果下车,打算见机行事。 天太黑,院里的灯不知是坏了还是忘记打开,院里黑漆漆一片,初伊没察觉车门底下有只猫趴在那,一脚踩上去。 喵呜一声惨叫,吓得她浑身发毛,情急之下把脚朝上抬又往前跳了两步,无奈人太笨将自己绊倒,两个膝盖重重地摔在地上。 咚的一声! 她跟着不受控地叫出声来,手里的水果咕噜噜地如弹珠般从袋子口滚出来,散了一地。 画面凄惨又好笑。 初伊盯着黑猫逃跑的背影,咬牙切齿地想骂上一句。 未等她骂出口,犯了事的猫早已不知逃到了哪里去不见踪影,她自认倒霉,手撑在地上正准备站起,突然伸来一只手搀扶住她。 “有事没?摔得疼不疼?” 这声音她一听就知道是谁,一如既往的温柔又有磁性,语气像在哄小孩儿。 初伊忽觉鼻头发酸,可怜巴巴地跪在地上,狼狈不堪,闻声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去看他,一时间忘了怎么说话。 三年不见杨隐舟,他似乎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记忆中日渐模糊的脸在这一刻又有了清晰的印象,依旧高挺的鼻梁,让人看了就羡慕的五官,轮廓分明的侧脸,眉眼坚毅又透着一股成熟稳重,宛如艺术品般让人挪不开眼。 被他搀扶上的那一刻,初伊感觉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说不出的难堪席卷而来。 她慢慢爬起,佯装镇定地说:“我没事。谢谢,隐舟哥。” 男人朝她笑,弯腰帮她捡起地上的水果,温声道:“几年不见,怎么还是这么毛躁。” 初伊略感委屈,窘迫地站在他身后,抬手抓了抓脸,本想解释被猫吓到了,又觉得好像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没说话。 杨隐舟拿着她的水果,抬下巴示意,“先进去吃饭吧。” 初伊关上车门,听话地走进去,对着一票的亲戚打了声招呼,逐一问好。 左佩芸知道她性格胆小又脸皮薄,催她快去洗手准备吃饭,顺道去厨房帮忙把饭菜端出来。 初伊洗完手碰见来帮忙端菜的杨亦森问:“怎么这么多菜没动过,你们还没吃吗?” 杨亦森耸耸肩,自觉端比较重的汤,“没呢,等你和我哥这两尊大佛。” 初伊抬眼问,“他也刚到吗?” “没比你早几分钟。” “哦。” 还以为在等她,原来是在等杨隐舟,初伊罪恶感降低了大半,走到外面看见把水果给亲戚们分掉的杨隐舟。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初伊手上的糖醋排骨,低声说:“我来。” 初伊从小到大,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都听他的,他永远是正确的,在她心里早已形成习惯。 她把排骨递到他手上,两手空空地朝饭厅走。 被姨母瞧见,打趣道,“当年听到你们说隐舟要跟初伊结婚的时候,我那是一万个不相信,总觉得不合适,奇奇怪怪的。一一性子软,没什么主见,很难把持住隐舟,跟亦森倒是挺搭。这么多年过去啊,现在一看又感觉不一样了,瞧瞧这不是挺好的吗。咱们那一代的老少夫妻也不少啊,现在老了也恩恩爱爱的,日子过得没区别。” 这话说得,左佩芸不爱听了,“说得隐舟多老似的,不就大八岁吗?样子看着还跟刚毕业几年的小年轻似的,在国外多少女孩子想追他。一一都没嫌弃,你们倒嫌弃上了,是吧一一?” 初伊听见自己的名字,紧张得冒汗,勉强挤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说:“嗯,的确。” “再说了,咱们隐舟事业有成,虽然长得帅但不靠脸吃饭,你懂什么!” “是是是,这话我赞成。” “这么说他们俩就是郎才女貌,咱一一也漂亮,大院里就没见过比她还要白嫩好看的女娃娃。他们般配得很!” 开饭了姨母们的话题还没停,她们说要不是杨隐舟有福气娶到一一,哪个姑娘肯搭上三年的青春在国内干等他啊?还让杨隐舟既然回国了就对一一好点,好好待人家。 杨隐舟对此给足了初伊面子,附和着说了几句甜话,还主动给初伊夹菜让她多吃点,营造出一种两人哪怕分居多年也依旧恩爱的假象。 饭后在客厅里聊了半小时,天色渐晚,杨父问杨隐舟今晚打算住哪儿。 杨隐舟和初伊结婚时在市区买了套商品房作为婚房,那房子离初伊学校和杨隐舟国内的单位都近。他在国外的三年,一直是初伊一个人在住,如今他回来了铁定是要一起住进来的。 杨父许是许久未见儿子,想留他多住几晚,“今天正好周五,周末一一不上班,不如你俩就在这待两天再回去?” 初伊心想杨隐舟肯定会答应,杨爸爸心高气傲,平日里可不常求人,除了对杨隐舟。 谁知,杨隐舟想了想,竟拒绝了他:“不了,明天还有事要办,回市里方便。这么晚了,让一一留下吧。”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