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气了一翻,李燕芳带着几人走了。 …… 人都走远了,小兰香还在痴痴的看着。 潘垚想了想,道,“我会画一种相思符,以你的情丝为符引,可以让你入徐昶梦中,与他梦中相会。” “梦中相会,你的阴气也伤不了他。” 粉红色的戏服转了过来,空荡荡的水袖股荡了下,似是小兰香在激动。 “此话当真?” “小大仙,你愿意帮我?” “我既然说出这句话,那必定不是戏言。”潘垚点头。 “只是,这相思符因你的情丝而成,待情丝用尽,你就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小兰香不介意,只听它咿咿呀呀的唱腔声起,缠绵悱恻,哀婉动人。 …… 潘垚走到一旁,用牙签刮了些朱砂到小碟子中,细细研墨调和。 于大仙走了过来,“土土,你当真要画这相思符啊。” 他眉头微微发皱,年老的脸上有道道皱纹,就像一条条沟壑。 都说年老通透,万事看得开,那也是看得多了,见识得多了,这才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 对于小兰香对昶郎的一片情,按于大仙来说,那情是迷障,是勘不破的孽。 “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兰香应该要看开。再说了,这段情隔了生死,隔了前世今生,当初是如何缘起缘落,我们知道的也不多。” “就是前一生,小兰香年纪轻轻的就没了,它也未必就是一份好缘分。” “这徐昶,他再像小兰香口中的昶郎,他也不是昶郎。” 潘垚拿笔去舔墨,“我知道。” 人的一生不是靠着投胎时的那道魂来看,他的生活,他的经历,他的欢喜开心忧愁困苦……都雕琢着那道魂。 莫说前世今生了,短短数年的时间,也能让人判若两人。 有的人坚持了自己的坚持,有的人放纵了自己,乃至再回过头,瞧着镜子中的自己,都会变得陌生。 于大仙:“你知道还帮小兰香再续前缘?” “师父你错了。”潘垚拿着笔,转过头来,看着于大仙,神情认真道。 “我确实是想帮小兰香,不过,我不是帮它再续前缘,而是帮它在还情。” “还情鬼困于情,待情意消去,它便能勘破,去它该去的地方,去开始新的一段人生。” 于大仙瞧着空荡荡支棱着的戏服,想着被这样模糊到连脸都没有的戏子鬼入梦,只见阴气森森,哪有情意绵绵。 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抖。 一下子,于大仙感同身受,对徐昶那小子有了同情。 这吓人的哟! 哪里是还情,明明是有恨嘛! 潘垚继续道:“我今天点了迷津,结果破了徐先生的一段姻缘,这事其实有些不妥,还是过于直白了一些。” “师父,你教过我的,咱们道家,凡事都讲究一饮一啄,所以啊,我得给徐先生再补上一段情缘。” 说完,潘垚秉气凝神。 都说符用一点灵光,只见绛宫处的灵气氤氲于笔尖,随着落笔,笔走龙蛇,黄纸上的符文一点点被充盈。 最后,潘垚心思一动,将【入梦相见符】的两处符文动了动,最后成了【相思符】。 相思一词有种别致的韵味。 含在唇舌间,轻轻一说,似乎就有种甜密的味道,还带一点点苦涩的涩然。 不知是不是想着望气术下瞧到的孽缘,潘垚对徐昶有着先入为主的偏见。 虽然,那些事还未发生,然而,偏见一起,饶是潘垚最近在修心窍,还是在符文里带出了这点小情绪。 因此,这【相思符】的甜密少了一点,苦涩多了一点。 潘垚瞅着桌上的【相思符】,愁大苦深。 于大仙不放心,停了摇蒲扇的动作,几步凑近,问道,“这是怎么了?” 潘垚:“这【相思符】,它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方才,我心中有所偏颇,画符时便带上了这份偏颇,梦中相思相见,本该是心意相通,两人间的爱情也该是势均力敌才对,但这相思符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