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对了,你刚刚抢的那花呢?” “对哦,我那花呢?” 何美娟一通找,结果没找着,估计是刚才人多,拥挤的时候,挤掉了。 “算了算了,反正爸你也不喜欢我祈那花,丢了就丢了吧。” 何美娟手一插大衣兜里,不是太在意。 何富贵又被气了一通。 …… 船舱里是何美娟和何富贵说话的声音,潘垚和江宝珠一起,偷偷撩了挡风的青布,眯着眼睛外头看。 风透过缝隙往里头吹来,凉飕飕的。 李燕芳没法,解了脖子上的围巾,一半围在江宝珠脖子上,一半围在潘垚脖子上。 好在围巾够长,两人亲亲密密的凑一处,倒也不显得勒脖子。 突然,潘垚看着河中心,诧异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江宝珠连忙问。 “没什么,就是瞧见一条鱼跳到水面上了。”潘垚随口扯了理由。 “在哪呢,鱼大不大,我怎么没有瞧见鱼。” 耳朵旁边是江宝珠嘀嘀咕咕的声音,潘垚没有理会,只凝神看着江心的一幕。 只见朦朦胧胧中,靠东边方向的江面上有薄雾升腾,氤氲成缥缈之境。 在这薄雾里头,隐隐有两条船驶来。 船的样式有些老旧,大约一米半的宽度,四五米长,船里坐了好些个小娃娃,男娃娃留着冲天小辫子,女娃娃梳着两个小包包头。 一船是男娃娃多,里头两三个女孩子给大家分糕点糖果。 另一船女娃娃多,里头两三个男娃娃帮忙摇橹。 前头摇橹的是一个戴着斗笠,打扮利索的成年女子。 船影只一晃,又隐入了浓雾之中,叫人瞧不真切。 潘垚惊奇得不行,原来老仙儿说的,送子是一船一船的送来,男娃娃一船,女娃娃一船,果真是这样。 和江宝珠分别后,潘垚往芭蕉村方向走。 月光沁凉地落下,潘垚提着那盏龙形灯,也不用甲马符,只慢悠悠的往前走。 冬夜别有一番景致,路边的荒草落了白霜,月色下像是闪着莹光一样。 路是白的,树梢头是白的,就连屋顶好似都覆着一层白,偶尔能听到几声犬吠传来,让这一路不至于太过冷清。 走到一半时,潘垚听到一道哭泣的声音。 是小孩子的哭声,声音又尖又细。 “好了好了,不哭了,小六再去娘娘那儿,等明年时候,让娘娘再给你寻个好人家,成不成?” 女子温柔好听的声音响起。 “可是阿大,阿二他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了,明明一般大,再等明年,我就得喊他们哥哥了。” 说着说着,小娃娃委屈又起,眼睛里蓄起大大的泪珠,嘴巴一扁,又要哭了起来。 潘垚凝神一看,只见前头氤氲着雾气,一大一小牵着手,大的那个,赫然就是自己在船上时看到的,那撑篙送两船娃娃的女子。 这会儿,她手边牵着个小娃娃,脚步慢慢。 小娃娃扎着冲天辫,那一身衣裳红艳艳的,就像石榴花一样,这会儿正伤心的抹眼泪呢。 似乎是注意到潘垚的目光,女子转过了身,潘垚没有避开目光,冲她笑了笑。 女子有些意外,“修行中人。” 她身边那叫小六的男童咬着手指头,也看了过来,只见他小小的个子,约莫两三岁模样,还是三头身,肚子鼓鼓,四肢像藕节,这样回头一瞅人,眼泪汪汪,可怜又可爱。 “是龙。”小六被潘垚手中的灯笼吸引住了目光,停了哭泣,指着潘垚手中的灯笼,稚气的开口。 潘垚见他喜欢,就将灯笼往小六身边凑了凑。 小六人小胆子大,瞧见巨龙嘴巴里的那团烛火,探出手就去抓。 “小心。”潘垚喊了一声,同时将灯笼往后藏了藏。 不过来不及了,这会儿,小家伙的手指头被火燎了下。 他愣了愣,随即呜哇一声,又大哭了起来。 女子轻轻拍了下他的手,声音还是温柔。 “叫你调皮,火怎么能碰。” 潘垚瞧到,女子指尖一点,小六指尖撩起的泡消了下去,只在食指上留了点淡淡的痕迹,不痛之后,小六也就不哭了,还冲潘垚腼腆地笑了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