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什么什么南少林北武当,一佛一道相得益彰……嗐,我也不懂!现在还要去马戏团学马戏,一出又一出的。” 马兰花说着埋怨唠叨话, 脸上却难掩笑容。 显然, 这宠卫博风, 她也是其中一份子。 一张张五块,她也没少给,就一个孙孙, 不疼他疼谁? 就莫要二哥说大哥了。 陈照荣轻笑一声,“小风还小。” 听陈照荣这话,马兰花心中欣慰。 她就一儿一女,大闺女和小儿子家里也只有一个小子, 本该感情好,亲昵得和亲兄弟一样才好,奈何,这两个小子的年纪差得多了些。 闺女儿嫁得也远了些,去一趟不方便,又要坐车,又要坐船的。 两个表兄弟就不够亲近! 不怨孩子,人的感情,那都得相处出来! 以前,小的倒是爱绕着大的玩耍,照荣嫌弃表弟小,不爱搭理,久而久之,博风那头吃多了热脸贴冷屁股的罪,也撇了撇嘴,不爱和表哥玩耍了。 谁还没个自己的小伙伴呀! 作甚要体贴着别人,自己开心才要紧! 现在好了,过了个年,照荣这孩子一下就懂事了起来,来铜锣巷的次数多了些,也疼表弟了。 这不,回回来还都给表弟带一本小人书呢! “他在楼上呢,瞅着你又给他带小人书,一定高兴。” 马兰花接过那把湿漉漉的黑伞,雨水顺着伞柄哗啦啦地流下,留下蜿蜒的水渍,水泥地被水洇湿,像一条斑斓的长蛇。 陈照荣要往楼上走,马兰花连忙叫住人,丢了块毛巾到他头上,絮叨道。 “擦擦,别冻病了,现在正倒春寒,天还凉着呢。” “我去煮姜茶,一会儿给你端上楼去。” “没事,外婆,你喊我下来喝就好。” 马兰花心中熨帖,眉眼一笑,白胖的脸上舒展开笑纹,“哎哟,照荣这是心疼外婆呢。” 陈照荣笑了笑。 马兰花:“好好,一会儿外婆叫你。” “还没吃吧,外婆顺便煮碗面疙瘩,加个白菜和蛋,热乎乎地吃一碗,保准舒坦!” 老太太说完,见外孙听话擦发,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陈照荣看了一眼老太太的背影,眼眸闪了闪,似有些犹豫。 目光触及屋子外头,只见雨幕中,这一条街巷老旧又衰败,隐隐能见远处有高楼重重,时不时还有电车喇叭嘟嘟的声音,自行车的铃铛叮铃铃,嘈杂又热闹。 这会儿,钟鼓大楼上的大钟分针走过十二,钟摆摇晃,幽幽又绵长的钟声从远处传来,敲响下午五点钟的钟声。 铜锣巷虽破,实际离那繁华的市中心并不远,是闹中取静的地方。 和马兰花这老太太烦恼拆迁又没了下文的忧心忐忑不同,陈照荣相信,这地儿,它拆迁是早晚的事儿。 闹市,就不该有这样的老街。 影响市里的形象! 且它的地段真的好。 只一刻,那黑黢黢的眼睛又重新泛凉,下定了决心。 像山中的古井,阴寒又深不见底。 “咚—咚—咚……” 木头做成的楼梯老旧,脚踩在上头,除了细微的咯吱声,便是脚步撞击木块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擂动的鼓。 鼓声悠长,让人听了,莫名地揪心。 “叩叩叩——”门被敲了三下,陈照荣倚着门口朝里头看去,笑道,“表弟。” “表哥。”卫博风一骨碌地从凳子上下来了,瞅着陈照荣手中的袋子,一下就露出了笑模样。 “又是给我带连环画吗?我瞧瞧,正好前头的都看完了,嘿嘿,爸爸说,这个月要我考90分才能再买,小气!还是表哥好。” “欸,”陈照荣将手举高,躲开了小孩扑来的动作,又神秘地一笑,“这不急,一会儿再看,这次不单单只有小人书,还有更好玩的。” “是什么是什么,”卫博风更好奇了。 他绕着陈照荣前后走,又蹦又跳,眼睛大大又乌黑,像巷子里汪阿婆养的一条京巴,有些可爱。 小孩子就是好哄,过年前,卫博风和陈照荣还没有很要好,瞅着陈照荣和自己不亲,他哼哼气,也傲上了。 你不搭理我,我还不吝得理你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