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里,伶人红红白白的脸,打了个寒噤。 索玛住在刘畅的别院里,阿奴去时,索玛的父亲,毕摩沮区则额正在给女儿做‘驱邪’仪式。 他正将一个草人插在地上开始念经诵读咒语。 仪式不能打扰,阿奴和纳达岩只好等在门外,阿奴想则额是来送嫁还是来签造反合同的? 过了一会,则额拿着一个缠满红蓝线的草人送出来,不久,远处传来一阵炮仗声。 仪式完成,阿奴可以进去找索玛了。 满眼喜庆,索玛正在跟姐妹们一起谈笑。 阿奴见索玛一脸羞涩和喜悦,心里忧虑:“索玛姐姐,你真心愿意嫁给刘畅?” 索玛很诧异阿奴对刘畅直呼其名,很干脆地回答道:“是,我的汉话就是他教的。” 想了想,脸上羞得通红,低声说道:“我成年礼后就一直等他来娶我。” 即使他原来只想娶你做妾,现在你也不过是他和你父亲兄弟交换利益的信物。你那么讨厌‘乌蛮’两字,他却一口一个‘乌蛮’,没有半点敬重。阿奴见眼前的女子幸福的笑容,怎么也说不出口,半响,艰难道:“你知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知道”索玛一脸坚决,“他现在能和阿爸一条心,我也很高兴。” 原来你都知道,只是哪天两人翻脸,你要你的丈夫还是父亲?要是他们失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罢了,那是你的选择,事已至此,无法更改。 阿奴抬起头:“索玛姐姐,我马上就走了。日后山高水长,只怕几年也见不着面。你救过我和阿哥,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如果有事,你知道怎么找我。” 索玛很喜欢阿奴,见她这么说,心里伤感,摸摸阿奴的头:“阿姐也有一句话告诉你,阿奴玛,你回去后还是不要出山的好。” 阿奴眼珠转转,那怎么行? 见她不搭理,索玛叹气,这傻孩子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么?不知将来会惹得多少好儿男来争抢,自己的阿弟已经惦记上她了。 纳达岩正与则额谈话,两人上次结成了忘年交。只见纳达岩一直摇头,告别时,则额一脸失望。回去的时候,纳达岩说,老调重弹,则额一直以为他们也是乌蛮的一支小部落,还想把二女儿嫁给他。这次还想为他的小儿子俄里向阿奴提亲。 阿奴眉毛都竖起来,纳达岩好笑,揉揉她的额头:“我怎会答应。” 直到出城的时候,阿奴还在生闷气。 刘畅一路送到城外,刘仲眼泪汪汪。 看刘畅踌躇满志的样子,阿奴悄悄鄙夷了一下。她拿出那颗蓝宝石,递给刘畅,刘畅挑眉。 阿奴撅着嘴:“现在扯平了,阿依族人从不欠人。” 刘畅拿过蓝宝石笑道:“我记得还有四根金条。” 他满意的听到阿奴的牙齿‘咯’的轻响了一声。 听说这厮今天吃了五家大户,赚得盆满钵满,还这么小气,哼,上次就想拿镀金的首饰打发她。阿奴眼珠子转转:“我以为你比我们要值钱。” 刘畅哈哈大笑,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 刘畅控制了茶马司,他们重新又买到了茶叶。他带着兵马半强迫地花钱买下了所有可以用的马匹,同时给商队们征集来了大量的背夫,他们要将茶叶背到打箭炉,到那里再去买骡马。阿奴想这厮根本就是处心积虑,阴险至极,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他只要早点在打箭炉收购马匹,到时转卖给商队,在这里买马花的钱可以几倍的赚回来,既不得罪商队,又可以得到马匹。早些时候马价大涨只怕就是他搞的鬼。 这些人心里九窍十八弯,想从他们手里讨碗饭吃真是困难,阿奴想着这几个月中原之行,微叹一声。 由于担心边境关闭,所有的商队都急着离开。月光下,长长的队伍像归家的蚂蚁一样延伸,一眼望不到边。 今晚倒是好天气,阿奴嘀咕,路上要想法子脱离沈谦他们才行。(未完待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