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来见我。” “绒巴人所居之地尺寸皆山,插天摩云,羊肠一线,纡折于悬崖峭壁中,虽将军大臣亦多徒步,非如沙漠之地可纵骑驰突也。其扼隘处,必有战碉,皆以石而穹于墙垣间以枪石外击,旁既无路,进兵须从枪石中过。故一碉不过数十人,万夫皆阻。。。。。。” 这是刘仲参军陈伟写的随军日记,被刘仲看见,叫他每日照抄一份,算作三个自己的战地报告传递给皇帝。陈参军无可奈何,总不能告诉土匪小王爷,这是俺的日记,请您尊重俺的个人隐私。 他们进山的时候正是雨季,气候湿热。打箭炉到达维镇不过六百多里,他们走了将近一个月。沿途都是马帮路,或者人称“猴子路”,已经被雪山的洪水冲的四处垮塌,沟壑纵横,到处都是淤泥,被泥潭吞没了几个士兵之后,他们只能不走泥路,改为淌着一条条齐腰深的小河过去,至少那里安全些。 刘仲率领西川各地汇集的军队连同云丹的人马大约十万人,与绒巴人对峙与大渡河上游。这个数字没有算上辎重、粮道、医药、仓库守军。。。。。。 很丢脸的是,绒巴人集结起来的所有士兵才号称七万,凭借高碉,据险扼守,充分发挥了游击战的精髓,把兵力远胜于他们的汉蕃联军堵在了大渡河的对岸。 虽然自己见识过碉房,却没想到会如此棘手。刘仲想起阿奴说过的话,汉军将领他们一开始还不信邪。用火攻,石头房子烧不起来;用烟熏,他们一楼很高,根本没有门窗,二层以上才有,那是弓箭的射击孔,平日里上下都用独木梯,即在一根粗木的中间凿出脚磴。独木梯有很好的防卫作用,主人将独木梯收起后,碉房就变成一座防御性的堡垒,盖板一盖,连烟也吹不上去。平时家里的贵重物资、粮食多存于碉房的三层,一家人不出碉房也能坚持一段时间,用炸药,此时的炸药水平只能在上面炸出一个白点;挖地道,没用,钻出来就是人家密闭的一层,就像钻进笼子一样无处可逃,二楼绒巴人的掀开盖板对你就是一箭。。。。。。 最后他们用上了云梯,士兵们拿着盾牌直上高层才打下碉房。但是攻打一座碉房,常常连人影都没看见就先死伤百余人,刚刚抢到手,转眼碉房又被神出鬼没的绒巴人给弄回去。两方的围绕着“攻碉”和“守碉”展开看剧烈的争夺战。 战况激烈的程度可以从前面抬过来的尸体和伤员的数量看出来,有一天纳达岩切掉了十个人的腿。 阿奴和纳达岩带着赵惜和一帮杀手,侍女成了随军的野战医院护工,云丹将昆达等阿依族人留在她身边。纳达岩和一帮懂医术的喇嘛们兼职外科医生,每日里从早到晚的做手术,有汉人,有吐蕃人,羌人,僚人,苗人。。。。。。也有绒巴俘虏。 伤兵们的状况很糟糕,天气炎热,受伤之后并发感染死去的比比皆是,每天这里都响着伤兵们的哀嚎和惨叫,中间夹杂着喇嘛们念经超度的嗡嗡声。有一次食物运来很快就坏了,又引发了大范围的痢疾。阿奴努力回想现在的护理知识,最主要的是卫生和消毒。帐篷里沾满血迹和污渍,臭气难闻,她指挥侍女们将环境清理干净,但是很快又开始下雨,一切都泡在水里。她能做的只有检查食品安全,蒸煮绷带,消毒器械。她曾看见一个喇嘛拿着血糊糊的钳子连续给五个伤兵动手术。 最后她提议在安全地带盖一排木头房子,就算雨季过去了,也要保证抬下来的伤兵们有一个固定的修养地点。云丹没说话,刘仲犹豫了一下,说服了云丹。 阿奴被留在后方盖好的伤兵收容所里。如云丹所愿,她的名声已经很响亮了。 一个贵族夫人素衣简装,不顾体面,每日穿梭在肮脏难闻的伤兵之间,为他们清洗包扎换药,为那些伤重的士兵梳洗护理,亲自过问他们的生活细节。自从她来了以后,伤兵的生活质量有了很大的改善。 纳达岩统计了一下,阿奴插手伤兵的护理工作之后,死亡率大大降低。 有一天一个吐蕃士兵找到正在帮纳达岩做手术的阿奴,恭恭敬敬地跪下亲吻她的鞋子,请求“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