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两鬓斑白,年近五十,一双眼睛却有着年轻人的明亮清澈。 “桂御史、张侍郎,你们的心情,我大约明白一些。我能给你们的建议,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安全回来。”魏国公说的真诚。 桂萼心里一凛,心里那股气又上来,他认为魏国公说的话,是躲避之词。 张璁听得瞳孔一缩,隐约明白,却也不明白。 魏国公面对他们的反应,心里一叹。魏国公本不想和文臣有任何牵扯,提醒皇上赏赐他们宅院是为查缺补漏,也是真心感佩他们的作为,愧疚于这都是自己儿子闹出来的,总要做些什么。 此时此刻,魏国公也不是魏国公,就当自己是尊长,在教导后辈。 “犬子受伤,皇上挂心。犬子带皇上出宫游玩,于民间散漫成性……你们认为,为何内阁一直不管? 湖广土地改革出来,为什么他们又要管,有胆气管? 人生的各个阶段好比爬山,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到不同的风景。两位都是有大志气之人,前途无量,切莫自误。” 桂萼和张璁,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这座宅子。 桂萼想着他被罚去皇陵,指挥使派常小侯爷去找他的情景。 张璁想着他闯杨阁老的府邸,杨阁老教导他的一番言语。 他们以为,他们经历很多事情,生生死死的,大风大浪里闯过来,已然脱胎换骨不一样了。哪知道,他们在魏国公的眼里,只是一个“爬山”的人,根本没有触及山顶的风光。 魏国公说得对,问得好。 为什么,指挥使带着皇上满四九城地玩乐,爬山游水,学习那么多不需要学习的功课……内阁都不管?为什么眼看着皇上和指挥使相处越久,对指挥使的感情越来越深,也都不去管? 因为他们知道这不妥,却又幻想着,皇上能因为指挥使懂了感情,有了在乎,他们等着皇上有了弱点,下了凡间,去试探皇上的底线,开始君臣博弈。 一切都是为了那份权利。 桂萼和张璁知道,刘阁老、杨阁老、蒋阁老、谢阁老都是一代忠臣,他们不会去故意这么做。但他们潜意识里默许了,没有去阻止,这就是问题所在。 就好比他们昨天一夜感触最深的,是同为臣子的内阁阁老们的“可能被杀”,而不是皇上的不容易。 无他,皇上和他们是君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立场不同,脑袋不同。 “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好!好!桂萼和张璁互看一眼,豪迈大笑。 八千里瑶池不相及,凌云殿白云总相移。比人心,山未险!然有繁华人间,繁华人性,薪火相传。 “早就听闻湖南的热干面好,根根劲道、滋味鲜美,这一趟,可要好好尝一尝。” “桂御史说得好。这一趟不光要吃饱,还要吃一个好,那黄坡马蹄、桃源石雕、武昌鱼……都好。” “湖广好地方,待我们到了湖广,先把特产给皇上和指挥使打包几份。” “这主意好。不能在北京庆祝皇上生辰,生日礼物不能少……” 两个大臣骑马奔跑在官道上,高声说说笑笑,随行的侍卫家丁,锦衣卫们,都看在眼里。 魏国公和徐景珩收到消息,放下心来。 皇上等桂萼和张璁离开,魏国公恢复情绪,去后院继续打包行李,几个飞跃找到他的玩伴们——“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一听就是说臣子的,皇上直觉不能去找臣子询问。 事关徐景珩自己,皇上担心徐景珩不告诉他。可是皇上找到他的玩伴们,猛然发觉,这也是他的臣子,未来的臣子,而且陆炳都已经独立做事了。 河套战事方面,皇上已经做了预判和决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