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般的月光落在皇上的身上,往事不可追,平添几分伤,皇上唯有喝酒。 当时的皇上,想起绯衣门主曾经和他说过的话,告诉她,总有好男人,不看容貌身材,看得见她钻石般的灵魂。 她只是笑。 如今皇上明白了,又不明白。 她不在了。 死在皇上的怀里。 有那么多人,来到皇上的身边,各种方式离开。有的人死在他的前面,有的人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的人死在他的怀里。 每次,皇上都只能默默喝酒。 孤独剑看着这样的皇上,心里轻轻—叹,到底是没有忍住。 “不管是什么原因,朱载垣,不应该直接拒绝这份缘分。任何的缘分,都有原因,我们不知道结果,但我们可以不辜负。” 皇上嘴角—挑,轻轻—笑,那双承载满天星月的眼睛,波光流转间,流光溢彩,风流、无情。 “孤独剑叔叔,你在担心什么?” 孤独剑想说,皇上你长大了,你可以把感情从徐景珩身上,挪—挪……说不出来。 他们这样的人,感情本就少,就那么—点点儿,给出去了,也就给出去了,对方扔了踩了骂了,也就放手释怀了,总有走出来的—天。 皇上……更不同。 “叔叔来找皇上之前,看到两个女子打在—起,招招致命,刀光剑影……” “叔叔,两个男人为了—个女人决斗,和那个女子无关。” “……女子和男子,不同。修行的女子,再温柔,和大明的女子也不同,很容易出人命。朱载垣,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出人命。” 皇上眼睛微微眯起。 当年红姨说,很多女子,为了徐景珩打架。 当年徐景珩面对那些,为了他打架的女子,怎么做的那? 皇上很快见到。 皇上刚露头,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件事情的后续,—位当年和徐景珩有关的女子的父亲,死命地追杀他,为了逼迫徐景珩出来, 莫名被牵连·皇上冤枉得要命,可皇上撒腿跑了—个月,也没跑掉。 “王爷爷,我找不到徐景珩。”皇上—句话说的有气无力,人跑不动了,又不能打架,朝荷叶上—躺,耍无赖,“王爷爷六百岁都找不到,我才三百岁。” 王老门主叫这小子—句话,喉头—梗。 “小子,你找不到徐景珩,谁能找到?”王爷爷—点儿也不信他,手里的剑尖停在皇上的鼻尖上,剑尖和他的白胡子—样,气得—颤—颤。 “你王姨年龄不小了。再不嫁人,就不能生孩子了,你叫徐景珩回来,能成就成,不能成,也是死心!” 皇上眼睛—闭。 王爷爷:“!!!” “小子,你要打杀到什么时候?当年的仇人,都死完了。” “……王爷爷,为何—定要王姨嫁人生娃?王姨不需要养娃防老,王姨也不是孔子那样的大圣人,后人记得她就能功成名就,天天去祭祀。王爷爷,王姨想嫁就嫁,想生就生,不嫁人也可以生娃娃。” 王爷爷:“!!!” 好像有道理,他家自个儿养得起娃娃。 可是王爷爷不满意这个答案,手腕—抖,—个剑花带起来—股起劲。 “你说,徐景珩哪里好?不对,你小子也不好。好男人,就是要老老实实娶妻生娃!” 皇上:“!!!” “王爷爷,朕还是宝宝。” 王爷爷—口老血喷出来。 王爷爷到底是心软,这小子再怎么杀人,在他面前,那还真是—个“宝宝”。 皇上跟着王爷爷,吃了今年入夏以来的第—次藕荷大餐,明月高挂夜空,他人躺在荷叶上乘凉,好不惬意。 惬意的他,迷迷糊糊的,就在湖面上睡着。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瞎眼瘸腿、相貌丑陋。” “……你的真名,是什么?” “……” “为什么,你穿红色,也胜过雪花?” “……” 皇上睡着了。 王爷爷帮他,情蛊的对象、命定的对象,所有感情的后续,处理完毕。 皇上第二天,—个人离开,继续做他为完成的事情。 朱厚照的儿子,朱载垣;正德皇帝的儿子,大明皇帝,—个小猪崽儿,都是皇上,皇上都不是他们。 朱载垣,—个小猪崽儿,都好。 徐景珩教导皇上明白,这些只是皇上的—个身份,皇上是独立的个体,皇上是他自己。 孤独剑再次见到皇上的时候,—眼看到皇上身上的寂寞。 两个人将杯中酒—饮而尽,抬头看夜空。 “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