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没能睡多久。 早晨的闹钟把他吵醒,时差还没有倒过来的秦禹苍迷迷糊糊地看着夏泽笙忙碌地洗漱,收拾课本,分出一半来放在桌上。 秦禹苍有点恍惚。 身边骤然冷下来的被窝让他产生了一种被抛弃的落寞。 他翻身起来看夏泽笙。 “我给你留了早餐,上午我有课,我就先走了。”夏泽笙急匆匆道,“对了,你一会儿离开的时候直接锁门就好,我拿了钥匙。” “好。”秦禹苍这会儿显得很配合,但是下一句就暴露了他的想法,“那拥抱一下吗?我们好好道个别。” 可能是上次在水贝分别是秦禹苍那个拥抱显得无害。 也可能是夏泽笙着急要去学校上课。 他只犹豫了一下,就走过来,秦禹苍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就翻身下床,拥抱住了夏泽笙,贪婪地嗅着他颈窝的茉莉香。 “再见,夏夏。” “再见。” 夏泽笙没有再看秦禹苍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从门口的洞洞板上拿下钥匙,转身出了门。一路小跑着下了楼,快步走出好远,他才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去看三楼的阳台。 风吹过窗帘,秦禹苍靠在阳台围栏上看着他,见他回头,挥了挥手,带着些伤感的笑意。 他的情绪感染了夏泽笙。这一刻夏泽笙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 最近几年,他们说了很多次再见。 每一次再见都意味着漫长的分别。 说着再见,可下次再见是在什么时候呢? 伦敦下雪的时候,夏泽笙再次在自己的楼下,看见了等候了一阵子的秦禹苍。雪从天空像鹅毛一样地落下,秦禹苍穿着厚呢子大衣,头上,睫毛上,肩膀上到处都是落雪。 他戴着一副黑色皮手套,提着一个精致的小包。 夏泽笙愣了一下,有些愧疚地走到他面前:“你要来……为什么不跟我打个电话?” 秦禹苍似乎站了有一阵子了,嘴唇发青,勉强笑了笑:“我在欧洲公干,有紧急的情况来了伦敦……只是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 夏泽笙左右看了看。 这条街道本就偏僻,积雪中连车辆都罕见,能走到哪里去? 他说:“你上楼暖和暖和吧,等雪停了再走。” 秦禹苍摇了摇头。 “不了。”他说,“你学业那么忙……我也,我也有自知之明,不是你想见到的那个人。就不打扰你了。就是来和你说声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是啊,今天是你三十五岁的生日。” 夏泽笙怔了怔,才苦笑道:“我都好几年不过生日了,已经忘了这件事。” 秦禹苍抬起手里那个小包,打开来,里面是一只装在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