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陈嬷嬷担心她积食,赶紧劝她少吃点。 老夫人笑道:“看到阿识吃得香,不知不觉就跟着多吃半碗。”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嬷嬷很理解地笑起来,暗忖估计没有哪个人和四姑娘吃饭能抗得住的,都会胃口大开。 因为这事,府里的姑娘们都不太敢和四姑娘一起吃饭,担心不小心吃得太多长胖。 寿安堂的下人都知道四姑娘的食量比普通姑娘要大,却是光吃不长,也不知道她吃到哪里,依然是纤纤瘦瘦的,只长个子不长肉。 在老夫人眼里,能吃就是福,丝毫不觉得孙女这么吃有什么不对。 她就爱看孙女吃吃喝喝,仿佛自己也吃了。 用过午膳,裴织在老夫人这儿歇息。 侯府的姑娘早上跟着夫子学习,下午跟着主母学习一些管家看账的本事,十天轮一休。 裴织没有母亲,一般都是跟着老夫人学习,或者逢年过节时,去跟大伯母或三叔母学些管家的本事。 大房和三房的主母都愿意教她。 下午,裴织听老夫人讲了大半个时辰的内务之事。 老夫人年纪大了,精神不济,裴织不敢打扰她太久,一般只学半个时辰左右,便离开寿安堂,回她的秋实院练习书法。 书法是裴织这辈子找到的爱好。 勋贵家的姑娘多少都要学些才艺之类的,这是婚姻市场的加分项,只要有条件的家庭,都会让家里的姑娘多学习才艺,艺多不压身。 书法写得好,字如其人,很容易博得世人好感。 裴织有精神力,不管学什么都又快又好,学书法也一样。 不过她上辈子为了活下去,为了人类的存亡,咬着牙和那些诞生智慧的进化丧尸斗来斗去,早就累得狠,这辈子重来一次,只想做条咸鱼,不让自己那么累。 所以能偷懒就偷懒。 回到秋实院,裴织正准备躺一躺,就见裴绣过来。 裴绣常来秋实院,甚至有时候不想回去,还会和裴织挤一张床睡,她进来都不需要通报的。 见裴织懒洋洋地躺在榻上,裴绣也不在意。 “阿识,告诉你一件事。”她神神秘秘地说,“裴绢她竟然要学书法,她不是很喜欢琴艺吗?怎么突然要学书法?” 裴织:“不知道。” “你说她是不是有阴谋?” “应该没有。” 裴绣推了推她,撒娇地说:“阿识,你不要再懒了,和我分析一下嘛。” 裴织只好坐起身,靠在隐囊上,说道:“二姐姐虽然性子有些张扬,却也不会做什么坏事的,你不必如此防她。” 裴绣哼一声,扭头道:“她是不会做什么坏事,但她会恶心人!” 大房的两个姑娘,就像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投生成姐妹,从小斗到大。 裴绢有威远侯护着,裴绣有威远侯夫人护着,彼此斗得势均力敌,不过这是父权的时代,大多数时候,还是裴绢压她一头。 以庶压嫡,如何能让嫡系平衡?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裴绣也不例外,她对裴绢的了解,说不定比裴绢自己还多,但凡裴绢有一点不对劲,就像鬣狗一样闻出来。 “阿识,我发现裴绢最近好像在学你呢。” 裴织愣了下,终于明白心里那股怪异感是什么。 原来裴绢最近在偷偷学她行事,怨不得穿着打扮都变得素净许多。 裴织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对很多事情已经看淡,唯一的执着是吃,对穿着打扮其实不在意,富贵也罢,素净也罢,她都可以,平时并不在意自己如何打扮。 因为这份不在意,便没什么要求,以素净为主。 裴绣眯起眼睛,猜测起来,“你说她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恶心你?” 裴织刚想夸她聪明,见微知著,这会儿听到这话,顿时无语。 她觉得,虽然这个月裴绢的行为奇奇怪怪的,但不至于是要恶心自己吧? 第5章 接下来的几日,裴绢都在努力地练大字。 那股子拼命的劲儿,看得威远侯府的几个姐妹一愣一愣的。 连年纪最小、最迟钝的裴绮都能感觉到裴绢的不对劲,关心地问:“二姐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就差没问她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要知道裴绢擅琴,能弹得一手好琴,也自傲于自己的琴技水平在京中贵族女子中傲视群雄,为此威远侯想方设法为她弄到一把前朝传下来的焦尾琴,让她爱不释手,对学琴更是上心,每日勤练不辍。 裴绢对琴的喜爱,更胜于书法丹青之类的。 书法只是稍有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