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茶怎么是冷的?”她娇嗔了一声,将抿了口的茶放下。 姬昙之道:“晚上喝茶对身体不好,相信这道理裴二姑娘应该懂的。” 面覆黑纱的女子朝他看过去,一双眼睛妩媚之极,眸心处又渗着冷冷的寒意。 她将面纱拉下来,露出一张明艳之极的脸,宛若绽放的玫瑰花,风姿灼灼,眉宇间的自信和张狂,格外的耀目,世间罕见。 姬昙之眸色微黯。 其实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女子,过于张狂极端,骨子里暗藏着教人心惊的疯狂。他自己本身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狂徒,更欣赏像宣仪郡主那样乖巧单纯的姑娘,更能让他放心。 “裴二姑娘深夜到来,不知有何事?”姬昙之问道。 裴绢朝他一笑,说道:“今儿过来,是想和姬将军说件事,我要离开京城了。” “离京?为何?”姬昙之愣了下,心里拉响警报。 裴绢岔开腿坐下,叹息一声,“没办法,我那位太子妃妹妹追得太紧,我若不及时离开,只怕要被她揪出来。小将军恐怕不知,她一直派人监视我,若非我有些本事,还真被她发现不对。” 虽然她的语气很可怜,但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反而充满了兴致勃勃的战意和杀意。 她对同族的姐妹没有丝毫情谊,甚至还想杀她,而且他能感觉到,她不是为什么仇恨之类的,只是觉得她碍了自己的路。 晓是姬昙之不是什么好人,也被她的疯狂惊到。 姬昙之突然起到什么,问道:“太子在采石场出事,是你做的?” 裴绢朝他露出妩媚的笑容,爽快地点头,“是啊,是我做的!我那太子妃妹妹一直在迫害我,我总要给她点礼物。” 对她嘴里的“迫害”,姬昙之保持沉默。 几个月前,他出京办差,因为突然下大雨,只好在附近的农舍借住一晚。 没想到那一晚,他遇到威远侯府的这位裴二姑娘,她也如今日这般,一身黑衣躲进农舍,两人方才有了交集。 不,应该说,是裴二姑娘主动找上他的。 她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说要和他合作,因为他们有共同的仇人。 姬昙之的仇人是昭元帝和太子,裴绢的仇人是太子夫妻。 姬昙之原本不相信她的,他让人去查过威远侯府的二姑娘,知道她这两年的经历,一个被威远侯府放逐到庄子里的贵女,能做什么? 却没想到,她根本就不像那些京中的贵女,光是那利索的身手,没有长时间的锻炼根本做不到,更不说她透露的一些秘辛,让人惊骇之极。 姬昙之对她的话似信非信,暗暗查证一番,发现她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不仅如此,和他打交道的裴绢,和他查到的裴二姑娘完全不同,仿佛就像换了一个人。 一个是被宠得天真娇纵、愚蠢之极的贵女,一个是心狠手辣、张狂恣睢的女人,不将亲情、道德放在眼里,怎么看都不像同一个人。 但她确实是裴绢! 姬昙之想不透裴绢为何能藏得如此深,连威远侯府的人都没发现她的异常。 既然她有这样的本事,为何当初会被威远侯府放弃,甚至关在后宅半年多时间,直到突发疾病送去庄子里? 难不成这些都是她伪装的? 更不用说她手里好像还有一个能刺探消息的渠道。她不仅能打探皇家秘辛,甚至连自己的秘密都知道,否则她也不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