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识攸聊一聊。 杨郜这会儿有点急,他拽住方识攸:“不是,你等一下,你确定要在这里手术?做出事了怎么办?我们连个麻醉医师都没有。” “在这儿手术会不会出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绝对会死在被120拉回县医院的路上。”方识攸笃定地说。 杨郜“啧”一声:“你轴什么你!” “你没有判断吗?”方识攸说,“胸腔粘连,目测离心脏不到两公分,你想一下去县城那条路,除非他们开架直升机过来。” “那也是——”杨郜有些顾虑地看了眼许南珩,然后压低声音,“那也是我们按规章办事,他要是死你手上了,你也不用回北京了,留在这当藏医吧!” 许南珩大约听明白了,其实很容易理解,就是最基本的责任划分。等待救援的时间里,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不妄动,是合理且合规的。 但这对于方识攸来讲,就是见死不救,他做不到。 “许老师。”方识攸看向他。 “嗯。”许南珩点头。 “麻烦你,开着大g顺着山路往县城方向开,中途遇见120就拦下来,让里面的医生上你车,你把他们送过来,救护车在这条路上跑不快。” “但是注意安全。”方识攸又补一句。 “好!”许南珩应声点头,摸了下裤兜,车钥匙带着的,扭头跑出医院。 方识攸调整了一下呼吸:“杨大夫,我主刀,你一助,你去打电话,我去放射科看一下病人片子。” 另一边,许南珩飞速爬上车,发动机也不预热了,冷启动挂挡就走。这是奔驰g63,凉的发动机陡然被他踩一脚狠油门,发动机不仅没有震颤,反而兴奋了起来,它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意识,像是睡眼惺忪的汗血宝马,在得知要做一件伟大的事情之后,陡然热血沸腾。 黑黢黢的大g开出医院,开向山路驶向县城。 人的情绪往往会被一个更大的情绪覆盖掉,许南珩现在就是如此。此时那些教学困境和心理斗争全部烟消云散,他真切地、实质地感受到了生死面前无大事。 他开上山路,这里不仅是非铺装路面,且因为常常塌方,来往这条路的司机都会在车里备着铲子,有时候小规模塌方自己就清理掉了。所以路面有一些‘我的底盘能过去就够了’而堆积起来的碎石。 而大g不一样,大g很高。它不是车厢高,它是底盘高。 甚至可以说大g的车厢是逼仄的,尤其它那个令人发指的后排空间,江湖人道‘大g的后排,狗都不坐’是有原因的。 就像许南珩前不久说的,奔驰做g级车的初衷,是为了军用。许南珩扶着方向盘,车在路上晃得像喝前摇一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