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几分钟后,他快速翻身下床。 耳边鸟鸣清脆,透过半敞的窗子隐约传来小朋友的笑声。 沈矜年拉开窗帘,探出身体向远方眺望而去。 视线所及是一片漫无边际的万顷碧波,天与海缠绵交织,有风吹过,云与细浪都是泛起的涟漪。 是一片小小的海岛。 没有 “papa——a——!” 沈麦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中气十足,震耳欲聋。 沈矜年的视线循着声音望过去。 一眼没认出来…小软团子浑身黑黢黢均匀抹满泥巴,像给糯叽叽的小汤圆刷了一层巧克力酱,麦冬甚至还坐在泥巴地里,丝毫不介意弄脏他的肌肤和衣服,挥舞着小手和沈矜年打招呼—— “pa!” 沈矜年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瞬移闪现的,但是幸好没有掉到异世界里。 就是目前看着孩子有些无奈:“……你们在干什么啊。” 沈麦冬揪起他怀里的两片粉红色的花瓣,仰着头,高高举起给楼上的爸爸看:“fa!fa!” 看到孩子手里的花瓣后,沈矜年怔愣了一瞬。 方才被恐惧焦虑困扰,并未有多余的心思来观察这周围所有的事物,他看到沈麦冬后才发现……他的宝宝置身在一片茫茫无尽的粉红色玫瑰圃里。 沈矜年见多识广,但是脑海里也不由得浮现出震撼一词。 玫瑰是种喜干旱的植物并不适宜种植在海边,但是楼下的玫瑰却生长的生机勃勃,姣妍花团艳如红霞,随着海风吹拂而簌簌摇曳,如浪如潮。 沈矜年惊讶了一瞬,注意力又回到孩子身上,一边喊一边着急地穿拖鞋:“你爸爸呢?” 狗顾砚! 竟然留宝宝一个人在玫瑰园里。不怕沈麦冬摔倒了把自己扎成小刺猬! 沈矜年一路急着跑下楼,因为不熟悉老洋房的布局,多绕了几圈才找到出口。 用力推开雕花繁复的欧式古典入户门,日光从窄小的缝隙里争先恐后倾注而至,没有任何滤光状况下洒过室内光线充足铮亮。 沈矜年骤然被晃得眼睛酸痛,不由得用紧闭双眼,擦掉眼角沁出来的生理性泪珠。 等他适应过后,眼前不再是刺目的空白。 顾砚站在光里,是这一刻的主角。 怀里的玫瑰花团锦簇喧妍又倩丽,每一朵都是顾砚精心挑选的,但朵朵抵不过他的一颗真心来的璀璨。 沈矜年今天沉沦在惊吓—惊喜—惊吓—惊喜里,整个人的脑袋都被搅得混沌迷糊,几近停止运转。 甚至眼睁睁看着顾砚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