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也没什么事做,奚琅便说要带裴清昼去以前住的老宅看看。 裴清昼自然欣然同往。 老宅近期并不对外开放,奚琅是联系了之前交接老宅时打过交道的负责人才得以进入。 裴清昼没来过这里,但是有所耳闻,也看过一些照片。 不得不说,论布局的精巧和造景的雅致,带有商业化性质的溪山茶室确实要稍逊一筹。 奚园也是比较传统正宗的中式建筑了,但更多的是北方特有的豪迈之气,和这里的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是不一样的风采。 路过一个塘边小亭,奚琅停下脚步望去。 亭子有些老旧,木制建筑容易老化腐朽,此刻周边围了警戒线,旁边立着一块牌子,写着一行字:整修中,请勿靠近。 裴清昼见她久久未动,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轻声询问:“怎么了?” 奚琅指了指那座小亭子:“我以前喜欢坐在那儿写生。” 原来如此。 裴清昼逡巡一圈四周风光,嘴角慢慢扬起,“你画室里有一幅不对外展览出售的园林风景画,应该就是这片风景吧?” 奚琅对自己画过的画了如指掌,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哪幅,干脆地承认了:“嗯。” 两人沿着碎石路继续往里面走。 裴清昼忽然叫她:“思思。” “嗯?” “你要是舍不得这里,我们可以想想办法,把它要回来。” 他声音低柔平缓,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也提出了十分诱人的建议。 奚琅知道,如果自己点头,他一定可以办到。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是外公的遗愿。” 与其让这座老宅在子孙后代手里传来传去,渐渐破坏了原有的风貌特色,不如交给更愿意打理、保护她的专业机构,让她永不褪色,光彩依旧。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一订婚就搬去长安庄园吗?” 裴清昼顺着她表达自己的疑惑:“为什么?” 奚琅弯了弯唇,似笑非笑:“住腻园子了呗。” 她说话很少带这样俏皮的语气词,加上此刻的笑容,在初冬的冷气里,在身后常青灌木的映衬下,竟有一种春花烂漫的耀眼。 “大概学艺术的骨子里都有些叛逆和放飞,住了几十年老建筑,我已经腻味了,所以想换个新鲜的环境。” 长安庄园的整体建筑风格偏现代,是裴清昼通过各个渠道,东拼西凑出奚琅的喜好,又亲自盯的设计。 她的画是浪漫的,蕴藏着对头顶璀璨星空的向往与思考。 她在国外一家艺术相关媒体的访谈中聊到过自己偏爱某位设计师的风格,那位设计师最擅长的元素是科技、浪漫与数学几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