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招摇,又与我父母殷勤交往,认准姜大人碍于情面不好拆穿,就想以此迫使姜大人假戏真做干脆认她做了女儿……” 江怀雪谈及往事娓娓道来,柳霏烟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收起佩剑,有些神思恍惚道:“那时我父母心中也很是不安愧疚,但他们苦口婆心也不曾说动我,无奈之下威胁我要和我断绝关系,真的认那侍女做女儿……” “我当时任性之至,连家也不回了,随便他们怎样……” “却没想到,那之后,便真的再没了家。”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柳霏烟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不应在仇人面前袒露心迹,用力将佩剑杵地,眼神又变得冷峻非常。 曾贤听完好像并不觉得有愧,竟然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声,摇头道:“大隐隐于市,谁能想到艳绝江南的第一名妓是福建按察使的千金小姐……江怀雪帮你把身份做得天衣无缝还娶到了我眼皮跟前,真是好心计啊。” “论心计谁能如你!”柳霏烟不忿道:“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坐在这里说别人好心计,菩萨面孔蛇蝎心肠,我们皆是被你逼到如此!” 曾贤不以为意道:“少在那里装什么善男信女了,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身上手里干净了?怪不得说是抄家前姜子衿以死明志自尽了,为了保你,就连姜尚不也害了无辜人命?!” 柳霏烟已经气到浑身发抖,江怀雪赶忙按住她,无奈劝道:“论强词夺理,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史册里人心里自有评说,不要和他辩了。” 曾贤的伶牙俐齿轻而易举便能将人激怒,柳霏烟因着江怀雪在侧才按捺下来,以仅存的理智执着道:“我父亲一生清廉,耿介刚正,你在福建任上时便与他假意交好,暗中将他扯入海上商贸之事,那时起你便已在私开市舶从中牟利,我父亲升任按察使后严禁私船,那些在你手下走私的匪民失了利益索性与倭寇勾连在了一处,顺熙二十七年朝廷力主剿倭,你怕自己罪行败露,串通内应伪造账册证物把罪名都诬陷在了我父亲身上……可怜我父亲被治了满门抄斩的大罪都不知道是他的同僚好友下的毒手!你这样罪大恶极之人还敢红口白牙评说别人?” “什么一生清廉,耿介刚正,出来做官的靠清廉就可以吗?!”曾贤不耐烦道:“你们这些黄口小儿懂得什么?福建那等荒蛮之地,十年九灾,最有价值的也就是海贸。我在任上时那几次灾荒瘟疫,若不是靠我东挪西凑钱粮赈灾,人早就逼反了,到时多少人都会投奔了倭寇!福建之所以几年还算相安无事,是我辛苦筹谋稳定大局,姜尚跟在后面捡现成的都捡不好,一上来就宣扬海禁砸了多少人的饭碗,还说他耿介刚正,解决不了国家百姓的燃眉之急,他再刚正再清廉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多个会喘气的废物,死了也活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