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出声。”女子声音压得很低,眼眸里寒光毕现,像是藏着刀光剑影。 她是什么人?为何半夜来此?容悦不清楚,但看此人面色冷峻,怕是来者不善。 还记得第一次独自下凡时,也如同今日这般,一见到人就差点被抹了脖子。此时此刻,昨日重现,在这生死关头,他不由得深省,这是不是俨然成了他的下凡传统? 女子的眼神里也闪过一丝疑惑——明明守得好好的,怎么凭空多出了个人?原本是打算今晚完成任务回去复命的,现下看来,情况有些棘手。 她看了看床上睡得鼾沉的猎物,又扭头凛冽地看了看眼前人。 四目相对的时候,容悦第一次觉得,原来弱不禁风的女子,眼底里也可以有这么深的寒意。 说时迟那时快,所谓“弱不禁风”的女子抬肘就给了他一记手刀。把人劈晕后,手里的软剑化为白练,一圈一圈地亲眼见着他被缠结实了才放下心,轻手轻脚地走向床边。 四下静悄悄,殊不知,那个被拍晕的人,却在黑夜中睁开了眼—— 容悦想知道她意欲何为。 女子在床边站定,而后从腰间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苍凉的月色洒在釉层上,泛着刺骨的寒光。 她俯身捏住了熟睡男子的两颊,似乎欲把瓶中之物灌入他口中。 这看起来绝不是什么好东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师尊说过,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行正义之事。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容悦挣开白练,飞身扫下了桌上的一个茶壶。“砰——”壶落地,应声碎成了无数的瓷片,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女子惊得猛一回头,被挣脱的白练乖乖飞回她手里,化作了一把剑脊猩红的长剑。床上的人这时也皱起眉头,似有将醒之兆。 她的眼神霎时就冷了下来,满身敌意地敛起瓷瓶,而后正过脸,慢慢凝目看向容悦。握剑的手紧得泛白,似乎下一瞬就能将人生生劈成两半来。 容悦对上她的眼神,空气中充斥着危机四伏的气息,稍稍轻嗅,便足以令人窒息。他不禁思忖,凡间的待客之道,大都如此直截了当吗? 那女子身手利落,行动果决,提起剑便直直地刺了过来。容悦扭身一躲,顺势扫倒了两把木椅,试图惊醒那个熟睡的男人。谁料女子飞身上前,一前一后两脚便抵住了将倾之势,继而眼神一冷,长剑便化为一条黑亮的长鞭,狰狞着,张牙舞爪着追了上来。容悦左躲右闪,长鞭穷追猛进。 房间狭小,一招一式十分受限,容悦自小跟随各路仙家修习,左躲右闪,没几下鞭子便缠在了房内的桌椅柜阁上。他拽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