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已至尾声,她不再挣扎,闭上了眼睛,一抹笑缓缓绽放出来。 一个不畏惧生的人,又怎么会害怕死亡? 天不知道地不知道,兄长不知道,只有江令桥自己知道,从很小的时候起,她就已经做好了全然赴死的准备…… 利刃旋至面庞,一滴血珠裹挟着摄人心魄的红喷涌出来,落在她的襟袖上,催生出一朵浅浅的,红中透黑的妖冶之花。 然而就在此时,江令桥忽然睁开了眼——她清晰地感觉到一只手从后抵住了她的腰背,将她稳稳托起,与此同时,一把长剑横空出世,径直击向板斧。 “嘭——”两把兵刃同时断为两半! 她扭头一看,有些惊诧—— 来人竟是那日阻拦自己的无名氏! 又阻又帮,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究竟是敌还是友? 只不过这些疑问尚来不及思考,容悦将她扶起,快速递了个眼神。江令桥了然,顾不得细问,甩开长鞭,鞭尾重重地击在地上,瞬时劈出数道深缝。容悦弃了断剑,袖中骤然飞出数根银针,萦于指上,一挥手便可直中敌人命门。 两人背向并立,身后杂糅着月光和烛火,将两撇身影裁成墨色的剪影。江令桥破败的裙裾落了点点血迹,脸上的尘土与血腥混在一处,她握紧手中剑柄,眼神沉着而坚定。 虽然容悦不可随意使用仙术,但好在师尊目光长远,让他在刑天手下偷师了不少武功,纵使不敌江令桥,但也只是稍逊一二。而江令桥修为本就高深,解决半数绰绰有余,况且刚才一番缠斗消耗了他们大半兵力,如今再战,便有了取胜的把握。 衣袂飒飒,青丝盈动,杀戮之气倾轧而至。容悦没有兵刃,只以银针作器,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伤敌于无形。江令桥长鞭纵横,以柔克刚,鞭尾如蝎,噬人皮肉。二人初次抵御外敌竟十分默契,未消多时,那群凶煞已然强弩之末,无力回天。 刘已口中猩红一片,勉强支起身子,狰狞道:“贱人……今日我不能手刃你……他日必有人替我除之而后快……” 容悦看着他,十分认真道:“一群人欺负一个姑娘,非君子所为。” 江令桥抬眸看了看他,莫名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 刘已咳出一口血:“士可杀不可辱,与其落入你这贱人手里,我宁愿自取灭……” 话音未落,江令桥一剑封了他的喉。 “废话真多,聒噪。” “……” 她擦了擦剑,将其重新别回腰间,而后转身看向容悦。 “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此,为什么帮我?”她开门见山地诘问他。 “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