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衙役明显不是寻常百姓,脚程快得惊人。容悦没了法术,纵使轻功不错,也只能勉强不跟丢。 不知过了多久,那群人放慢了脚步,转而猫进一家阔气的店面,再没了踪迹。 他追上前,看到一家绣坊,匾额上提着“罗绮斋”三个大字,正堂竖着一面华美雍贵的田园雕红锦屏,屏后罗绮熠熠生辉,随风翕动,令侧目者心向往之。 然而,第一时间映入他眼帘的,不是华美锦绣丝绢,而是那方屏风。容悦细看着,总觉得那画有些似曾相识—— “哥哥,刚才那个姐姐好像落了东西……”深夜,江令桥前脚刚走,人堆中年纪最小的女童便拽了拽他的衣袖。 容悦接过一看,是一枚温润的玉坠和一只精致的绣线香囊。玉坠纹样繁复,却飘然灵动,一派山水田园之相。香囊是常见的样式,新得很,然而并不怎么起眼。 “那你把它还给那个姐姐吧,她尚未走远,抄近路还能追得上她。”容悦把两样东西放回女童手中,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 夏之秋也称是:“现下伙计们都睡下了,离这里远着呢,不必担忧。” “好。”小女孩乖巧地点点头,应声跑了出去。 ——容悦清晰地记得那玉坠的纹路,与这锦屏上的画如出一辙! 抬望眼,一女子穿过正堂,手里端着一个酒盏。路过屏风时,侧目看向门下立着的容悦,略微扬眉,嘴角缓缓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而后向他高高擎起酒盏。穿堂风掠起她的一角衣袂,天青色的纱衣衬着月白的衫裙,宛如山间林木,春草萌新。 她转过身,一双笑眼缓缓移开,而后迈着轻快的步子步入了画屏之后。 容悦缓缓松了一口气——她最终……还是没有袖手旁观。 *** 江令桥行至后堂,找了个桌案径直坐了下来。 那日出了客栈,心里存着一口闷气,在外吹了片刻晚风,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叫住了她—— “姐姐……”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双小手捧着一只玉坠和一个香囊,笨拙而颤抖着,举得高高的,把清瘦的脸都遮住了, “你……” 那一瞬间,江令桥怔了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她的手缓缓从腰间的剑柄上撤下来,不带戒备心地接过了女孩递来的遗落之物。 “多谢……”江令桥蹲下身来,向她友好地笑了笑,“我叫江令桥,你叫什么名字?” “阿罗,我叫阿罗。”小女孩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阿罗……”她喃喃道,“这些东西对我很重要,既然你帮我寻到了,便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