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寒看向窗外:“你的意思是,忘川谷内潜了细作,祸起萧墙?” “谷中若没有策应,他们必不能如此精确地知道那些人的行踪。依我所见,此事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可有查出来幕后主使?” 秦娆珎嫣然一笑:“那是自然!伯乐遇千里马,冯妈妈如此栽培,天底下哪有我揽不来的消息!” *** “忘川谷向来不留无用之人——” 霞露壑阴风森森,巫溪红衣鬼魅,苍白枯槁的手倏地一松,深渊万丈之下又是一声恶诅响彻凌空,而后愈来愈弱,直至被百毒饿兽吃干抹净,世间才重回寂静。 猎猎之风拂面而来,每多一缕生魂,霞露壑的地界便又冷上一分。 李善叶静立其后,忽有一股灵力珠鸣阵阵,自天边翱翔而来,宁静平和,并无戾气。他抬起左臂,仰天而望,一只琉璃青鸟便稳稳停落于其上。 “主人,”李善叶看向巫溪,“悲台有消息来报。” 巫溪转过身,周身淬着凛冽寒气,只一伸手,青鸟就乖乖飞向她手中,她瞑目调息,体内灵力翻涌,青鸟幻做一道残影陡然消逝,万点华光大噪,全数沉没于她的元神之中。 风滞光止,灵力渐渐归趋于平静,巫溪睁开双目,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相思门……相思门……相思门……”她喃喃着这几个字,“呵,有意思……” 劲风从脚下的霞露壑窜袭上来,带着罪恶的腥气啸叫着,凄笑着,掠起她鲜血般殷红的裙裾。霞露地界遮天蔽日,终年暮色沉沉,唯有的光,不过是幽深壑底那一双双嗜血猩红的狰狞兽眼。她伫立于荒凉壑顶之上,面容苍白,红袂纷飞,由远处看,宛若一朵嗜血的彼岸花。 风啊,雨啊,万钧雷霆啊!日啊,月啊,孤卷残云啊! 尽归脚下尘吧—— *** 江令桥还真是庖屋里的一把好手,叮里咣当几下,眨眼间就端出好几盘菜来,白的是姜汁鱼片,绿的是山珍刺龙芽,黄的是佛手金卷,红的是糖醋河藕,花花绿绿地依次摆开来,光是看着就叫人口舌生津。 “我这莫不是歪打正着捡了个御厨回来吧!”大娘盛赞道,“曾不见满月,今日得见,岁岁年年相念。江姑娘,你这若是走了,日后我怕是再难有心思吃得下饭了!” 容悦看着她,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江令桥,你到底背着我学了多少好东西?” 忆及初涉庖厨之道,尚是十年前,那时不过七八岁的光景,父母双亲皆在人世,钟鸣鼎食之家,足以请得动御厨来教习。众人皆以为她不过是过家家胡闹几日,谁知有着三天两头举家湖畔烤柴火鱼经验,小江令桥倒是学得很细致。后来有一日心血来潮,与兄长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