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他会下得去手吗? 以江令桥对容悦的了解,答案多半是否定的。 她的手顿了顿,半晌,涩涩地缩了回来。 那此事要同他说吗? 这又是一个两头都艰难的问题,如今关系本就微妙,若是说了,怕是要更紧张了。可若是不告诉他,似乎更不好,难保哪日他知道了,届时又该如何面对? 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江令桥叹了口气,轻轻趴在了窗台上。 海霞红,山烟翠。中都风景繁华地。谯门画戟,下临万井,金碧楼台相倚。 窗外仍旧是这番软红香土的景象,只是心里愁绪涌天,半分颜色也看不进。她卧在长袖衣衫里,重重叠叠的褶皱掩住了一只眼眸,曦光捅破云层,温柔地洇进每一寸烟火,融入另一只琥珀色瞳孔的最深处。 望啊望,望到了上元节那碗热热的元宵,望到了虔州城外那一捧晶莹的酸枣糕,望见了桃源村夜里,那一眼动人心魄的,橘黄色的火光。 “江令桥?”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江令桥堪堪转过头去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立在自己面前。 “容悦……”她离开窗台坐了起来。 “你在看什么?”他攫袍坐下,也向外探看了一眼。 “没什么……每日景色大抵相同,胡乱看两眼罢了。” “是啊,”容悦微微点了点头,“是啊……” “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昨晚你走得早,夏姑娘便同我多说了几句。她说今晚在府上设宴,请我们同去。” 其实这话江令桥听到了,只是旁人不晓得,现下也还得作出一副乍然得知的模样。 “我也去?” “是。” 江令桥与夏之秋其实并不相熟,面没怎么见过,话也没说过几句。而他们才是朋友,或许夏姑娘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容悦独去;或许是女子名声贵重,面见外男时人多些日后也好有说法;亦或许是将心比心,怕冷落了她故而一同叫上。 “你……去么?”容悦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脑子里还没思索完,嘴却先一步说了出来。江令桥微微怔了一下。 这已经是第二次说话不过脑子了,她本来心里盘算着称病不去,来成全这位夏姑娘的,昨晚错怪了她,今日便以此赔罪好了。 可是,这心里总像是堵着什么,不上不下,她想试图去理清头脑里的乱麻,权衡该把答案放在那一头才会显得更理智一些,但是那个在心底里一直雀跃着的答案一跳,一跳,扰乱着她的思绪,再一跳,一跳,跳出了嗓子眼,落在了明面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