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桥立于殿外,抱着双肘静静地看。她觉得楚藏矛盾,更觉得孟卷舒错乱。 她的悲喜从来都不贴切,或者说截然相反,喜悦时哀婉,悲伤时欣然。 她说她是楚藏的人,可迄今江令桥仍不知道她在这风声鹤唳的皇城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这么长时日以来,她还没有见过楚藏给孟卷舒什么任务。 是的确如此,还是自己根本没有察觉? 江令桥能感受到孟卷舒心里是恨着楚藏的,只是这种恨掺杂了模糊的恩怨,窥不破触不及,不愿让局外人参透。 琴嫣殿笙歌不断,直弹拨到黄昏之际才缓缓告退。江令桥送走乐师后转身回望,孟卷舒在贵妃榻上蜷缩成一团,不知何时入了睡。 “娘娘……娘娘?晚上凉,可不能在这里睡啊……”她低声唤她。 孟卷舒醒了来,揉了揉惺忪的眼,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酉时,天就要黑了。” “哦……”她满面倦意地起了身,“望秋啊,把花搬进寝殿吧,天凉了,它们娇弱,捱不过的。” “是。”江令桥欠身,“我这便去。” 孟卷舒打着哈欠往汤池的方向走:“我去沐浴更衣,你搬完花也早些歇息吧……” 这一走,前殿便只剩下江令桥一个人了,安静而空旷,她闲心正好,不厌其烦地将十数盆紫述香一一搬回寝殿的窗台上,小心摆好,见没什么不妥当的,才缓缓走出了寝殿。 谁料刚出门,却迎面撞见了皇帝来。 她连忙跪下:“见过陛下。” 皇帝的身上带着酒气,进门便四处张望起来,须臾,似是无果,这才居高临下地问道:“贵妃呢?” “娘娘正在沐浴。” 她虽然戴着面纱,但眉眼和身段却遮不住,皇帝似乎这时才注意到这些,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对了,朕还没有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江令桥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答:“奴婢望秋。” “嗯,好名字……”他缓缓蹲下身来,用一指勾起她的下巴,“宫里这么多女监,为什么独你日日都戴着面纱?” 江令桥眉头一皱,觉察出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奴婢不慎被碎瓷划破了脸,面容有损不宜面圣。” “是么?”皇帝吐息之间酒气浓重,淫/笑着,“朕今日倒要辨辨真假!” 他的面色忽然就冷了,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径直走向床帏,不由分说地将她扔到床上,然后覆身粗鲁地压了上去。 “朕还没有试过在这张床上和别的女子恩爱呢……” 他上来就要动手撕江令桥的衣服,江令桥觉得莫名其妙,还有些恼火,只觉得深宫大内里的九五之尊与流连烟花之地的登徒子也没什么分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