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病了。 最开始只是经期延长、白昼倦怠。后来,下身滴血不尽、夜里作烧、腹中隐痛。再后来,气血亏得厉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后来甚至发了一次崩漏,丢掉半条命。 客栈老板娘见我可怜,叫来了大夫。 大夫一把我的脉,便说:「夫人是小产了?」 「没有,未曾怀孕。」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想把手抽回去,这什么庸医啊。 他却按住我的手腕不让我乱动,又仔细听了会儿脉:「夫人小产过?」 「没有,没有。」我不耐烦,不想理人,只想睡去。 「夫人莫睡!」他摇晃我,接着又掐我的人中,在我耳边喊,声音却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十八、 我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醒来的时候,颇为震惊。 我发现自己躺在镇月宫寝殿的床上。 没错,就是我从小到大住了十四年的那个镇月宫,是我睡了十四年的寝殿,是我躺了十四年的床。 我身上穿的,是我十四岁前最爱穿的白裙子。 我长发披散至腰,未加钗环,是十四岁前最常见的样子。 直到嫁给傅熙,我才梳起高髻,三千青丝一丝不苟,隐秘了纷乱往事。 与傅熙和离后,我就一直想着剃头出家。我此时才突然想起,他说过:「你的头发那么好看,你要是把它剃了,我真的会生气。」 抛开这些胡思乱想,我……我怎么又回到镇月宫了? 国破以后,我被傅熙从这里带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尘封了太多往昔,太多不堪回首月明中。 我推开殿门,对面的天壁上挂着银盘般的月亮。我扫视四周,四十九级台阶外,是半高的内墙;半高的内墙外,是更高的外墙。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萧寻死后,我就把墙拆了,如今怎么又都回来了? 更令我震撼的是,他,竟然也在! 那个身着铠甲、腰配长刀的少年郎,静静地伫立在内外墙之间。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脸,可那挺拔如白杨的身姿,一眼万年。 所以说,我穿越回过去了吗? 我坐在台阶上,望着那抹身姿出神。他站得那么专注,一动不动,坚如磐石,守卫着墙内的公主。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人踽踽地爬上台阶,竟是安宁寺的圆通住持。 以前,他是宫里的赵老太监,任务是来镇月宫给我送饭,顺便给我讲讲镇月宫外的事。 后来,我走出镇月宫,掌握权柄,他就去了安宁寺,名为出家,实为我的眼线。 我以为傅熙已经把他杀了。 他拎着食盒,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