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鬼鬼祟祟,既然想听就进来。” 花儿此刻不敢说任何话,摸了把椅子坐在一边,听獬鹰回话。 昨日有人跟着他们,獬鹰派了两个人去跟,但一直到今早都未回来回话。他担忧出事,带人顺着那条路去找,那两人被吊死在树上了。 “死前可遭过什么拷打?”白栖岭问。 獬鹰摇头。地上没有任何痕迹,处理极其干净。他说了一句:“高手来了。” 高手是指谁呢?花儿想问又不敢问,而白栖岭不觉间门将手中的茶杯攥碎了,掌心满是血都不知道。獬鹰回头看花儿,她忙上前去扯过他的手,将杯碴儿从皮肉里拔出来,带出一股血,那一定很疼,但白栖岭毫无反应。他任她为他包扎,有时低头看自己的手出神。 白栖岭那时被抓到霍灵山上,家人不肯救他,是叶华裳求了父亲,去接应逃下山的他。叶华裳对他说:你切莫灰心丧气,我们都命不该绝于此。 白栖岭想:这样的叶华裳若活活被烧死在火海里,那么那场火,应是这世上最大最热的火了。 “二爷。”獬鹰叫他。 “你们先出去。”白栖岭摆手让他们出去,他想自己呆会儿。 白栖岭为人铁石心肠,几乎从不落泪,此时坐在窗前,想起叶华裳可能遭遇不测,心痛难挡,落下热泪。他到底来晚了。自打他出京城,一档事接着一档事,从没有哪一天消停。只有求娶叶华裳是他自己的事,却不成想被一再耽搁。 白栖岭想起那些计中计,终于意识到叶家的灭门遭遇或许与自己有关。他猛地站起身踱步,将京城中的种种重新回想,包括那该死的鞑靼为何突然要叶华裳随三公主一起嫁过去! “獬鹰!獬鹰!笔墨伺候!”白栖岭突然大喊,獬鹰推门跑进来,快速准备笔墨。白栖岭一边提笔疾书一边下令:“两千里加急,走咱们自己的密信道,确保亲自递到他手中。” “明白!” 獬鹰将信封严,撒腿跑了,而白栖岭又坐回去,拿起笔在桌上胡乱画着。半晌后,他叫哼将进门,要哼将将嫁妆运到城外的稳妥地方去,并对外宣称白二爷娶不到叶小姐心情不畅,准备在良清住几日后打道回府了。 白家的马车拉载着满满的嫁妆浩浩荡荡出城去,原本就是做暗门生意的江湖人猫在暗处眼睛放光贪婪地盯着那批巨财。 “这就险了。”獬鹰道。 “把良清的水搅浑,让我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妖魔鬼怪!”白栖岭顺手将茶碗丢到窗外,那茶碗差点砸到对面镖局的镖师头上,那镖师抬头骂了一句,白栖岭又丢下一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