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闻言气不打一处,当即就想爬树射那白栖岭一箭,转念一想,花儿早晚要收拾他的,就哼一声,跟在戒恶身后走了。 燕好则对花儿道:“那二人看着倒像有点情谊,白二爷讲话也含着糖似的。” “算他有出息!”花儿哼一声,也抬腿跟在戒恶身后。燕好继续与她说:“那画舫凿鱼却也不是因着那贵女要吃,是皇上想吃,命白二爷办这趟差。说是宫里人没有白二爷办事稳妥。那鱼八成要凿几日,皇上要吃最大的。” “让他凿去,且不管他。”花儿看了眼前头的戒恶:“刚巧碰上这么位神人,跟在他身后多熟悉熟悉京城倒是十分稳妥的。” 柳枝捂嘴笑:“你是没见那老和尚摆阵,八成就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 “那岂不是更好?江湖术士那一套咱们若是学到了,许是在京城也能快点施展开拳脚了。”花儿小跑几步跟上了戒恶,老头儿吃得开怀,还兀自念着:那白二爷是好人,天庭饱满亦是有福之相,为人慷慨定会大富大贵。 “他不过给你一条鱼吃,给你几两碎银子花。”花儿在一边插科打诨,那戒恶却不恼,又摆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继续走街串巷。 得益于戒恶的行为,花儿三人这一日把京城走了个遍。京城比燕琢城大上不知多少,但也讲求风水,上风上水住的是达官贵人,下风下水住的是贫民百姓。路过城北谷家老宅之时,看到门口的枯草根都被雪埋住了,墙头住了许多鸟窝,那“满门忠烈”的牌匾应是时常有人擦,那四个字在雪中格外瞩目。 戒恶在宅子前站定,微闭着眼在思索什么,过了许久才睁眼摇头道:“这里戾气太重。” 柳枝指着那牌匾上的字:“那上头写着呢!满门忠烈,哪里来的戾气?你这老和尚惯会胡说!” 戒恶也不解释,又打头里走了。花儿再抬头望一眼,仍旧觉得讽刺。那时听闻娄擎在谷大将军死后提笔赐了这块匾,就觉得其人之恶、其心当诛。她多想砸了那匾,最终却也只是看一眼。 戒恶吟唱起来:忍得今日苦,方解来日忧。 花儿也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唱,倒也觉得应景。路过一座破庙,看到阿宋正在教别人乞讨:要饭么,得可怜点。当然,大家都是可怜人,只是要再可怜一点。脖子缩进去,手颤一点,看人眼神怯一点。碰到达官贵人踢两脚,踢了便踢了。那是命好,达官贵人怎么不踢旁人呢! 几人闻言均捂着嘴笑,花儿对阿宋摆手:“小要饭花子,你来。” 阿宋跑到她们面前,看到站着一个老和尚,就对戒恶弯腰施礼,而后怯生生看花儿。 花儿则拿出几个铜板放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