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期到了。”花儿眼睛湿了:“衔蝉,我们的好日子快要来了。” 衔蝉点头,又摇头:“他不似常人一样好对付,他十分多疑,又狠戾,在他眼中,杀人就如捏死蚂蚁。他绝不会轻易上我们的当,每次当我们以为能杀了他的时候,他总会突然反击。这一次,我们也不可大意。” “会的。” 风愈发地大,那火快要被吹灭了,二人下了高梯携手向回走。衔蝉对花儿说:“我见到照夜哥哥了,他来与我告别,但没说他要去哪里。我想他是不想我担忧。” “我不会哄骗你衔蝉,但照夜要做的事,属实非常危险。” “无碍。”衔蝉拿出一幅图给花儿:“我想你需要,你之所以来到这里,一定是要在这里找到什么东西。不在那个恶人身上,就在这院中。这张图,是我偷偷画的。里头每一间屋子住的什么人,里头是什么陈设,都清清楚楚。你不要走冤枉路。” 花儿接过那卷轴,抱住了衔蝉。她还记得她们在一起的上一个除夕,尽管那时燕琢城已身处危险之中,但那个除夕,她们仍旧有欢声笑语。这几年她们相距几千里,每每这样的光景,都在心里念着对方,都盼望着能早日团圆。不管怎样,今年她们在一个院子之中了。 二人心中都有些凄然,但又奉劝自己:好光景一定会来的。 “飞奴受伤了。”衔蝉对花儿说:“伤得不轻,我很是担忧他。待会儿我会让秋棠给关着的人送些吃的,你尽管放心吃。但别人给你们的东西你们要慎重。” “衔蝉,你如今变了。”她处变不惊,心思缜密,看人很透。 “若没有长进,就别指望能在乱世翻身。花儿,你也变了。我第一眼差点没认出你,你如今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将军了。” “那时你怎样说?你从文,我从武,要为燕琢城的百姓大战一场。” “你还记得?”衔蝉问她。 “永远不忘。” 衔蝉与花儿分别后,指尖一直微微抖着。她这一生多半平平无奇,偶有豪言壮语,自己想起都会觉得羞赧。她整日与娄擎这样的人过招,生怕自己沾染了娄擎的那些坏脾性,日复一日自省,不求做个圣人,只求对得起良心。 秋棠见她这般,知晓她心中定然起了波澜,便走出去,掩上门,留她一人独坐。 衔蝉想起她来这里前,墨师傅叮嘱她:“切勿与那人交心,那人没有心,你但凡与他交心,他就会将你丢进熔炉里,骨头渣都不剩了。” 今日娄擎赏赐,衔蝉看出了他的杀机,但他不赏她,似乎是有意留她一命,这令衔蝉困惑。她想:娄擎一定会杀她的,只是还没想好如何杀她。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