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去哪?”霍言山问花儿,说是问,其实也在试探。他如今经不起背叛,对花儿算是步步为营。 “你问我做什么?我能做得了你的主?”花儿眼一瞪,十分嗔怪,将主动权交给霍言山。 “你不怕我吗?不厌恶我吗?你不…” 花儿拾起一块石子朝他嘴抛去,意为让他闭嘴。霍言山被女子的柔情蜜意浸润久了,倒是很吃这套,嘴一扯,算是笑了。 花儿倒是不怕霍言山的,她知她身后不远不近跟着照夜和懈鹰,他二人在空皇城故意纵火将霍言山逼走后就一直做花儿的影子。花儿庆幸自己有世上最好的两个武将,一路护她周全。 “去找我父亲。”霍言山下定了决心:“但不出现在他面前,我们远远跟着。” “之后呢?”花儿问。 “尽人事听天命。” 花儿再不说什么了,二人一同赶路,倒是说了一些话。这回不像在滇城那样针锋相对了,花儿敛去了锋芒,霍言山平添了信赖,这样颇像当年的燕琢城了。 一次霍言山状似无意问花儿:“你可在乎白栖岭有妻儿了?” “我早已休夫,他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又与我何干?” “你当初为何选他?”霍言山对此耿耿于怀,白栖岭在京城抢亲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可他明白,若花儿不愿,他就算抢了她,她也会杀了他逃走。她绝不会委身于她不中意的人。 “白栖岭对我说:他能帮谷家军夺得天下。那我为了天下,自是能忍的。” “那霍灵山那次呢?为何选他?” “因为那时你骗我。我不傻的。” 花儿没说谎,那时霍言山的谎言藏得很深,但终究是谎言。她那时涉世未深,只能以真假来断善恶,虽然当时看白栖岭也非善类,二人若一定要比较一番,白栖岭稍微坦荡些。霍言山摇头笑了。 夜里他躺在花儿身边,手横在她腰间。她身上没有幽幽香气,这令他安心。霍言山讨厌那些香,那些香能轻易控制人的深思,能让人杀人,也能让人被杀。他在一片干净的气味之中,睡着了。 花儿也闭上眼睛,就此休憩。 白栖岭却无法睡安稳,因为他的“贤妻”柳氏中邪了,一次又一次在深夜将他推醒。 这一夜仍旧如此,浅眠的白栖岭察觉到有人在推他胳膊,一下又一下。他翻过身去,那人又推他后背。 白栖岭睁眼后见到一个面相浮肿的妇人,从前那娇俏的劲头早不知去了哪里,那小货郎的死真是把这女子吓坏了。她死死抱着白栖岭胳膊,犹如抱着自己的救命稻草,额头的汗还未干,那场噩梦又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