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抬起黑眸看向她时,织雾霎时悬起一颗心, 攥紧指尖后继续缓缓道:“是我骗了殿下……” “我的心口从来都没有疼过。” “前些天也只是怕殿下不同意我与徐公子结亲,所以……也是在欺骗殿下。” 所以即便太子会数日围猎, 不眠不休,也从未打动过她的心。 太子面前温和的神态,在下一刻忽然将桌上所有东西全都拂到地上。 死寂的室内像是无端炸开的一道惊雷,劈得东西七零八落,碎片都因那过猛的力道而炸裂溅射。 外面的宫人皆被吓得双肩一颤。 可她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朝门缝里张望分毫。 涂奚听见屋里的动静后,握紧手中弯镰,他的语气愈发咬牙切齿。 “她竟敢背刺殿下——” 温辞神色并未比他好到哪里,却只是摩挲着自己的剑鞘,语气微嘲,“你倒不如问问,她何时没有背刺过殿下?” 从在桃花村开始,她便一直在伤害太子。 温辞却不知这女子这样会蛊惑人。 每每给人一刀之后,却又会给人一颗糖丸般,让太子殿下一次次伤疤甚至还没有好全就忘了疼。 乃至后来,她是假千金,太子也护,她放走瑾王,太子也当做没有发生。 她私底下小动作不断,让太子玩命似的不睡觉也要为她猎到珍稀罕见的火狐后,在太子回来后,又给了太子一刀。 甚至太子都不去招惹她,她竟还要上赶着来往人心口捅刀。 她若有一分一毫喜欢过太子,焉能如此狠心? 室内。 晏殷一度也的确想要问一问这样的问题。 问问她,心里可曾有过他……哪怕一丁点? 一丁点是多少? 晏殷嘲讽地想,也许真该问问有没有瑾王的一个零头。 可真要问出这样的话,太过于自取其辱。 织雾脸色似被惊吓得微微泛白。 太子脚底下却踩过那些碎片,将她直接攥到眼皮底下。 “你若真要与徐修安定亲,孤不会再原谅你,明白吗?” 少女面颊雪白,却颤着眼睫,仍旧坚持道:“可我的确……是要嫁给徐公子……” 就像他们第一次时,她彻夜喊的也都是徐公子的名讳,而不是他。 太子眸黑得深不见底,他寒戾的目光寸寸打量过她的面庞。 他低头擦去她鬓角的薄汗,最终只对她语气莫测道:“再好好考虑清楚……” 织雾心里自然清楚他口中的“考虑清楚”是什么意思。 他也许是在想,她这般柔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