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殷道:“下次她来,也要往宫里报。” 他的伤口洇出了血痕。 可听见她出来嫖时,他哪里还躺得住。 哪怕是下一次,他只要有一口气在,也依旧还会赶来。 …… 织雾回去后,沉香好奇询问进度。 “小姐打探的如何,那小倌可是像传闻中那样温柔善解人意?” 织雾听到这话只觉尴尬,哪里好告诉她,进去以后服侍自己的小倌是当朝的天子。 织雾口中含糊道,“是有些眉目了。” 余下的事情,她却是提都不肯再提。 隔日一早,织雾便又收到了一箱经书。 那经书打开来,依旧是沾了斑斑血痕,还有一些奇怪的湿痕。 置于箱底的经书字迹颇旧,越上面的经书反而墨痕愈新,想来也是凑满了一箱才会送来一次。 如此一来,织雾心头的迷惑愈浓。 她到底忍不住询问来人,那小太监道:“陛下一早交代,若小姐有疑惑,随时都可以带您入宫。” 织雾思索了一顿,她回房间换了身衣裳,便跟随那小太监去了。 再次入宫,织雾却轻车熟路地来殿中寻晏殷,对方似乎也一直都在等她。 晏殷语气淡道:“看见那经书了?” “那字迹看着不像是陛下……” 因为这点,织雾对此才会愈发困惑不解。 晏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令人备下车马,接着便将织雾带去了一个极其偏僻的庵堂中。 这庵堂破旧简陋,里面的尼姑也都朴素度日,自己种田自己劳作,恍若与世隔绝。 晏殷却兀自将织雾带去了最末排一处房间,那房间光线不好,屋里白日都需要燃灯。 织雾透过窗子,瞧见里面有一尼姑打扮的人正在低头抄写什么。 “她是……” 晏殷答她,“是曲晚瑶。” 织雾霎时露出错愕的神态。 她再度不可思议打量,便瞧见对方手中陈旧的笔杆,以及握住笔杆结着厚厚血痂的手指。 “她……” 晏殷不等少女更多的疑惑询问出口,便打断她的话。 “我昔日给过她选择了。” 他给曲晚瑶两个选择。 一是自己被那毒蛇咬中,将命还给织雾,如此两清。 被那条蛇咬中,曲晚瑶便是勉强活下来,也活不了多久。 她若真那么不稀罕自己那条被救下来的命,大可以选择没有被织雾救,选择将自己的命运回归到本该死的归宿中。 在那蛇窟边缘,曲晚瑶脸色苍白地落泪,承认自己错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