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这里,给她饭吃,带她去医院……还,还去了警局。 昨天,她告了……爸爸。 秦特有些惊惶的缩了缩肩膀,此时才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坐的太久了。 秦特急忙按亮床头壁灯,她不敢多想告爸爸的事,爸爸会打死她吧。 她得跟紧姥姥,她不能再回爸爸那里去! 求生的本能让秦特做出这样的决定。 从床上拿起昨天穿的棉衣,秦特重新套在身上,被子叠整齐,床单四角抻平。对妆台的镜子照了照,秦特没看到梳子,抿了抿耳边碎发,脸颊的红肿好像更明显了,把碎发放下来。秦特侧耳细声外面的声音,感觉很热闹,很多人说话,是妈妈来了吗? 秦特很想出去,去看看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可心里又不住的踟蹰,妈妈也结了婚,继父会喜欢她吗?会接纳她吗? 门外的热闹声更响亮起来,有人在说,“婶子,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转的差不多了吧。”这是姥姥的声音。 但是什么意思,秦特不明白。 什么叫转的差不多。 人声脚步声寒暄声渐渐远去,秦特悄悄踱到窗边,揭开一角窗帘,探出一只眼睛,院里的灯都开着,窗外的景象十分清晰,一群穿着各样棉袄、大衣、羽绒服的女人走出门,什么年纪的都有,有头发灰白的,也有四十来岁的,还有年轻的。 她都不认识。 姥姥送她们出门,就一个人回来了。 啊,不是妈妈。 秦特意识到。 心里那点踟蹰顷时退散,一丝失落从心底升起。 客人都走了,秦特拉开窗帘,走出房间。 林晚照见她起了,笑问,“睡的怎么样,香不香?” “香。” 秦特个子挺高,比林晚照高半头,在家时爸爸常说她傻大个。她自卑的拱起肩,双手绞在一起,小声说,“姥姥,我想刷牙洗脸。” “给你准备好了。”林晚照带她到洗脸台,指着早上新刷过的红色塑料杯,里面放着未开封的牙刷。毛巾架上大红的毛巾,“毛巾用这条。” 这原是给儿子媳妇回家预备的,当时图便宜,林晚照跟租她房的毛巾厂搞的批发,一百块钱一百条,现在还有好几打没开封,估计能用到死。质量其实还行,就是颜色略土。 “洗脸我都是用香皂,没买过那什么洗面奶,今天超市开门晚,一会儿咱们去超市买,你们年轻孩子都用洗面奶的。你想用啥,咱就买啥。” “我用香皂就行。”秦特小声说。 她拿定主意不回爸爸家,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要她,现在住姥姥这里,不能给姥姥添麻烦。 上辈子也是这样胆小。 林晚照心里叹口气,没再多说。 秦特洗脸,林晚照给她煮饺子。 秦特饱饱的吃了两碗,主动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了,出来把餐桌抹了两遍,抹的干干净净。 拜年的亲戚过来吃的瓜子花生,地上有掉的瓜子皮花生壳,秦特四下看看,也没见着吸尘器、拖把、扫帚,这可怎么收拾。 林晚照见她看来看去,问,“找什么呢?” “姥姥,有扫帚吗?我扫扫地。” “不用扫,过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