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身份地位,还是从其他方面,他都更尊贵,怎么会被嵇恒要挟? 胡亥皱着眉,凝望着高高围墙,还是没想通。 良久。 胡亥颓然的叹了口气。 “唉。” “罢了罢了。” “将死之人,无敌之人。” “我何必去跟一将死之人计较?” “他上次那些话虽危言耸听,但也未尝没有道理。” “眼下赵高被关押在廷尉府诏狱,涉案的情况好像很严重,还是由蒙毅查办,短时想让赵高再替我出主意,恐怕也是做不到了,就姑且让嵇恒再得意几天。” “就当消磨时光了。” “也不知父皇的气消了没。” “我被关进来快一周了,这狱中待着实在无趣。” “真不知何时能出去。” 胡亥伫立良久,最终折身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想起嵇恒这几次所讲,渐渐回过味来,皱眉道:“不对啊,嵇恒这几次所讲,只讲了天下形势,以及父皇为兄长的铺路,但这些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我是让他来给我想办法的。” “我要出去。” “甚至还想救下赵高。” 一念至此。 胡亥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把正打着哈欠的狱卒叫了过来,道:“嵇恒在哪,带我过去,我有事找他。” 狱卒自不敢怠慢,快步在前引路。 狱中。 而今刚到朝食的时候。 嵇恒伸了个懒腰,走到牢门口,伸出手,将牢门口的朝食拿了进来。 一块餱饼,一碗凉水。 他就这么坐在牢门口,背靠着牢门,小口的撕咬着,餱饼很是干燥,吃下去有些拉嗓子。 嵇恒并不在意。 在这生产力低下的年代,能有口吃的已很不易。 多少人辛劳一年,也就为几口食粮。 这时。 胡亥到了狱外,看到嵇恒吃的餱饼,眉头微微一皱,但也并没说什么,吩咐道:“把狱门打开,我进去,跟嵇恒聊聊。” 狱卒连连点头。 他倒不担心会发生意外。 这段时间,嵇恒跟胡亥没少见面,若是真会出事,早就出事了。 而且他们会在一旁候着。 胡亥迈步进到狱中,嵇恒的牢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腐朽的气息,并不好闻。 对于胡亥的到来,嵇恒自是察觉了。 但根本没有理睬。 胡亥打量了几眼,嘴角露出一抹奚落,得意道:“嵇恒,现在知道我对你如何了吧?以你死刑犯的身份,若非我豁达大度,你岂能在狱中吃到羊肉,喝到美酒?” “就你这低贱身份,还跟我讨价还价?” “你真以为自己有这资格?” 嵇恒将嘴中餱饼咬碎,和着凉水一口咽下,而后双眼一闭,倚着牢门睡去。 胡亥脸色一黑。 不悦道:“嵇恒,你别太过分。” “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一个死刑犯。” “不到十天就要被坑杀了!” “我前面好吃好喝的招待你,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