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赵佗等人,又看了看下方高喊的士卒,双脚站定,伸手从袖间取出了那第三份锦囊。 见状。 云车附近的将领都是一愣。 就算是赵高,也有些不明所以,不知胡亥何时在袖间放了个锦囊。 四周将领依旧在力劝着。 胡亥仿佛充耳未闻,根本没有再理睬。 他将这份锦囊打开,当着众人面看了起来,原本还在劝说的众将领,也一下安静下来,只有下方士卒依旧在纵情高歌。 胡亥淡淡扫了几眼羊皮上的文字。 心神彻底镇定下来。 他没有再往外走,而是重新走了回去。 重新站到了云车正前面。 胡亥的心神依旧很是紧张,只是出于对嵇恒的信任,他选择继续走回来,第三份锦囊,嵇恒曾说过,若自己在南海遇到要命的事时可以打开。 在胡亥看来。 眼前的情况就已很是要命。 云车附近更加安静了。 赵佗、吕嘉等人满眼困惑,很是不解胡亥的举止。 前面胡亥分明大惊失色,为何看了一张小的羊皮纸,就有这么大的改观,难道那份羊皮纸上记了什么奇谋良策? 但这绝不可能! 吕嘉目光一寒,心中满是不屑。 南海距离秦廷太远了。 他们这边对秦廷发生的事知晓的不多,但秦廷对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同样知道的很少,就算胡亥再机敏,也根本料不到他的所作所为。 更不可能提前想好对策。 甚至于…… 若非胡亥提出分发钱赏,他都不会出此下策,连他自己前面都没料到,胡亥又岂能算到? 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试图挽回颜面罢了。 想到这。 吕嘉心中一定。 他不仅不再担忧,甚至还有些期待。 他倒想听听,这大秦公子,在此时此刻,又能说些什么? 赵佗目光阴晴不定。 他不时看向吕嘉,又不时看向胡亥,最终目光落到自己长子赵昧身上,而后长长的叹息一声。 吕嘉跟赵昧私底下的小动作,他是一清二楚。 只是并未出手阻拦。 甚至,他自己心中同样是有想法的,只是他对秦廷始终抱有敬畏跟不安,因而很多事全都不曾知晓。 而且在南海征伐九年,他其实也是身心俱疲。 尤其是见到太多熟识的将领身首异处,被各种恶疾、瘴气重创,最终殒命的场景了,他对秦廷也有着不小的怨气。 因而最终选择了放任。 若是真为秦廷察觉,大不了将吕嘉给杀了。 若是秦廷未察觉,他赵佗一脉,不说在南海自立,至少能尽掌南海,到时家族门荫,至少能庇护数代人。 也不枉他在南海经营这么多年。 赵佗收回目光。 眼中已无半分神采,仿佛整个人已云游。 胡亥深吸口气。 他看向赵佗,最终看向任敖,开口道:“任敖,你去通知军中传令吏,告诉他们,让将士们安静下来,我胡亥有话要说。” 任敖一怔。 他迟疑了一下,也是连忙照办。 胡亥长身而立,就这么站在云车前,感受着热浪拂面,五月的南海,气候已很炎热,胡亥却面不改色,但若是细看,隐隐能发觉,他的手掌在轻微颤抖。 云车附近肃然一静。 无人开口。 全都目光惊疑的看着胡亥,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