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脚边的冰凉感还在不断地向上蔓延,这种阴暗的潮湿有一种熟悉感和畏惧感。 不行!要远离……远离这里! 他不想,再回去那地狱一样的地方。 “不要、不要!不要!” 在虞乐最后的呐喊中,他被冰凉的液体包裹住,窒息感令他面显苍白,眼神惊恐。 “不要——” 虞乐一哆嗦,猛地睁开眼。 “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乐儿你就一直在颤抖,是做噩梦了吗?” 还沉浸在恐惧当中的虞乐,被傅砚辞心疼地抱在怀里。 他听着沉稳的心跳声缓了一会儿,才又慢慢推开傅砚辞。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们完成了彻底标记。” 闻言,虞乐一瞬握紧了手,指甲狠狠陷入手心里,刺痛直达心脏。 虽然早做了准备,但真到这一刻,心里隐隐泛起难受,像被蚂蚁啃食一般,密密麻麻的,不痛,却难以忽略。 “我隐约记得应该是、我那不准的发情期突然提前了,不过我不太记得过程……” “没事,确实是发情期提前了。”傅砚辞说道,“乐儿要不要继续休息一下,再睡会?” 虞乐清澈的眼睛里还充着未褪去的惊恐,看起来格外令人疼惜。 全身很舒爽干净,除了肿胀之外,没有任何的难受之处。 他抬头看傅砚辞,无厘头地说:“元帅,合约结束之后,我们终将要分开的……所以、所以还请元帅不要对我这么好。” 傅砚辞的脸几乎是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早上睁眼的一瞬,看见踏实睡在自己怀里的虞乐,心里的缺口被填满,整个人犹如身陷天堂,看着虞乐恬静的脸庞,他身心格外愉悦。 虞乐醒来之后,面露的痛苦和害怕令他心疼,他把人抱入怀里,试图这样来安慰自己的妻子。 可虞乐在跟他开什么玩笑?什么叫“终将要分开”? 还有那该死的合约,他都是看在虞乐的面上才愿意陪他玩一玩。 现在看来,他似乎是真的把那张白纸黑字的东西当成了承诺,当成了远离自己的筹码。 他是以为完成上面的条款之后就能离开自己了? 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才终于把少年带到自己的身边,又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他再次离开? 但现在,还没到坦白一切的境地。 傅砚辞面色阴沉地起身,“这么说来,我逾矩了——” “乐儿。”他一边说话,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你倒是活得通透、活得明白。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只是各取所需,不应该有其他多余的情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