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眉,朱唇开合,道出一声婉转秒音‘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 老者掐着嗓子学女子腔调,引得堂中哄然一声,笑声四起。 “切,真没意思,”容迟把雅间的帘子放下来,失望道,“不是说今天讲权臣和质子的爱情故事吗,怎么还临时变卦,这书生小姐的故事都讲了多少年了,他们怎么还没腻。” 颜喻正饶有兴致地沏茶,回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有兴致拉着我来听书,原来是等着看我笑话呢。” “对啊,”容迟一屁股坐回凳子,“我可是看过那本子的,啧啧,不得不说,老百姓的想象力真的无穷,不然你看这书生小姐的故事,讲了多少年了,年年不重样,还一直有人买账!” 颜喻停下动作听了听,下面正好讲到两人一同回京,书生有女子接济帮扶着,越活越滋润。 一来二去间,两人私定了终身。 关系败露,女子的将军父亲不同意,屡屡阻挠。 老套到掉牙的故事,倒是讲得妙趣横生。 说笑声不绝,听者神色各异。 “他们知道这是讲的陆伏烟和林修溯吗?”容迟探着脖子往下看,自言自语,“应该知道吧,毕竟以前可没人敢想女子当兵打仗。” 颜喻摇头:“这么多年,早改得面目全非了吧。” 那两人相遇相知时,他也才还是一个只知啼哭婴孩,所谓了解也只是道听途说,这么多年,故事早就在传唱中改了一遍又一遍,至于真相到底是何,怕也只有当事人清楚。 “多么美好的爱情啊,最后还是形同陌路了,”容迟磕着瓜子,“果然,真爱难敌物是人非。” 他得出结论。 “这家的龙井还不错,尝尝,”颜喻把茶推到对面,漫不经心道,“万一两人刚开始就不是真心相爱,倒也对得上这个结果” “那么轰轰烈烈的爱情,怎么可能是假的,还是说,你知道真相?”容迟反问。 “不知道。” “那你还说,缘分这事不是你说算计就算计的,别往这安官场那一套,而且,我听说林俢溯刚开始根本就不知道陆伏烟是将军女儿。”容迟坚持这就是美好的缘分,只不过爱情终究抵不过岁月磋磨。 颜喻不置可否,相爱也好,算计也罢,他对此不感兴趣。 “诶,对了,他们儿子在你手里啊,问问不就知道了。”容迟突然想起来。 “他不知道。”颜喻答。 “怎么,你问过?不是不感兴趣吗?” “没问过,猜的。”颜喻道,容迟一说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半个多月没见林痕了,上次见面还是在那个小破屋里。 容迟察觉不对,问:“有情况!怎么回事,腻了还是烦了?又或者那个小崽子不懂风情惹你生气了,不应该啊,不解风情的不应该是你吗?” 颜喻没好气地看人一眼,“那孩子正伤心着,再找他不怎么道德。” “哟,我还以为从你当上摄政王开始就把道德扔了呢。” 颜喻只当容迟在放屁,没搭理。 他的道德的确早在生死浮沉中消磨殆尽,只是徒留一点,分在了父母亲情上。 他不是没体会过失去至亲的痛,说起来,他是在一瞬间失去几乎所有亲人的,当年刑场之上,他亲眼看着他们倒在血泊里的。 那天暴雨如注,砸得人睁不开眼,他被押在雨幕里,亲眼看着赤红的鲜血喷涌而出,融进雨水里,淌到他脚下。 血水把他囚服灰白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