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颜喻往上看。 林痕已经被从龙椅上拽了下来,后颈上架了两把锋利的剑,有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不知道这血是剑身上原本就有的,还是林痕的。 他看过去时,林痕也在看他,神情还算镇静,只是面前垂落的玉旒晃晃荡荡,碰撞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 颜喻看着林痕,扣着瑶盘的指腹用力到发白,他的心在不受控制地抽痛。 他没料到江棋出尔反尔,他原本,是想让这个大典顺利走到最后的。 江棋还在笑,招手让侍卫把林痕压到近前,他看着放大在面前的,林痕恐慌的神情,心中很是畅快。 皇位空出来了,他就自己走上去,拍拍沾了腥臭的血的战袍,大马金刀地坐下,俯视下首一群敢怒不敢言的喽啰。 那些老臣一一个的都涨红着脸,有几个年轻的已经愤怒到脸红脖子粗了,他毫不怀疑,对方若是没被他的亲兵押着,现在应该已经冲上来把他撕了。 有必要吗?江棋百无聊赖地想。 他和林痕都是反臣,都是大逆不道之徒,那林痕能做的事,他为什么不能做? 更何况,他身体里还留着江家的血。 哦,对了,江家的血。 江棋猛地转头,盯向让他这一辈子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罪魁祸首。 他向来记仇,最喜欢做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应该让人往林痕身上泼油,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放火把这人烧成灰。 唯有如此,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江棋手臂撑在膝盖上,支着下巴欣赏林痕的颓败的姿态,可惜,林痕根本不看他,只瞪着一双受伤又难受的眼睛看着颜喻的背影。 他猜,林痕是想让颜喻转过来,施舍给他一点眼神的。 江棋手指点着下巴,突然发现一个能让自己更痛快的法子。 “颜卿。” 江棋这样喊道。 颜喻抬头,他就仔仔细细欣赏颜喻那双足以让人倾醉的桃花眼,美得锋利,只这一眼,就好像已经望穿人的灵魂。 还真是摄人心魄。 怪不得能让林痕那个一丝良心都没有的畜生惦记这么多年。 “何事?”颜喻平静反问,纵使江棋口中吐出的两字让他恶心至极。 “快意之事数不胜数,究其根本不过两件。”江棋竖起两根手指。 “一是功成名就,二是报仇雪恨,我占一,至于这第二件,让于颜卿可好?”江棋兴致勃勃地问。 颜喻眯了眯眼,投去难辨分明的神色,江棋等了又等,眼看耐心散尽,才等到颜喻一句极为轻快的回答:“好啊。” 此言一出,最先反应的是林痕,他面色悲怆,不顾疼痛地挣扎着,弄得后颈血肉模糊。 江棋见状更加痛快,他深信自己做出了更好的选择,扬手吩咐道:“听见没,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把东西接过来,把剑递给颜大人啊。” “不用。”颜喻冷漠拒绝,他扫了眼吓得止不住哆嗦的杨喜,对方会意,蹒跚着跑过来,接过贵重的瑶盘。 江棋面色转黑,刚要发作,就见颜喻从朝服的腰封中抽出一把软剑,剑身折射着寒光,流畅又锋利,显然是刚擦过不久。 颜喻转身,剑架在了林痕脖子上,仅是擦过皮肉,就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你曾说过,要是真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