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我想出去看看。” 林痕吻了吻他的发丝,很快答应:“好。” 他先用外袍把人裹住,确保颜喻不会冷后,才一手抄膝,另一手从腋窝穿过,把人抱了起来。 乾极殿前空荡荡的,没什么好景色,他就没停,径直把人往后庭抱,直到来到御花园的小亭中。 颜喻这身体肯定不能坐石凳,他索性就不放人了,自己坐下,让颜喻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再用双臂把人揽着。 颜喻自然注意到这些,也乐意纵着。 他往亭外看,树木的枝丫抽条,发出嫩黄的小芽,春意从枝头土壤中拱出,应着和煦的风。 原来不知不觉,最冷寒的晚冬已经过去。 醒来,恰是春和景明。 颜喻转过头,问:“舒案说我身上的毒解了,是怎么回事?” 林痕下巴靠着颜喻的肩膀,说了那天弄碎骨笛的事。 颜喻有些意外,但也没到震惊的程度,他想了想:“嗯,那方子是假的,然后呢?” 然后…… 往后的故事很长,林痕揽着他,慢慢地讲。 那方子是假的不错。 舒案当时说出那句话时,他只觉突然有一道巨雷劈过,将他的整个世界都劈成了废墟。 不幸中的万幸,那张方子并不全然错误,舒案能看出有几味药和大部分相冲,应该是被故意窜改过,但原本该是什么药,他们不知道。 所以只能列出有可能的药材,一样样的试。 可能的药排列组合起来,有千余可能,他们没日没夜地配药,试药,发现不对,丢弃,再重新配药,过程中,纵使有人参等药材为颜喻吊着命,但颜喻的生命还是在不断流失。 所幸,在试到近三百次时,他们终于找到了和浮华枕药效最相近的方子。 颜喻这边也已经不能再耗下去了。 只能冒险一试。 过程很不顺利,解药喂下去的时候,颜喻又吐了好多血,在他们都濒临绝望之时,颜喻的情况又慢慢稳定了下来。 之后便又是漫长的等待。 林痕的心境从满怀期待到怀疑所有,再到木然,那种慢刀刮肉的痛苦,林痕不想再回忆,也不打算对颜喻讲。 他笑了笑:“万幸,都过去了,舒案说你体内还有以前用药留下的余毒,那些都不严重,慢慢用药调理就好。” 颜喻点了点头,他大概知道原由,老皇帝依仗他又忌惮他,所以才会走这么一步棋。 因为他一旦使用骨笛,就会发现里面的方子,若是他身边没有如舒案那般极通毒理的人,他肯定不会发现其中的错误。 反正危机已经被他用骨笛解决,然后他这个最大的隐患再将错就错,没了性命,这才全了他所有的筹划。 颜喻看着林痕盛满笑意,又似有泪光闪动眸子,选择不再提这件事。 他极力控制着手,慢慢抬起来,捧住林痕的脸,指尖碰了碰林痕的耳垂。 “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已经醒了,你也不要害怕了。” “嗯。”林痕闷闷应声,脸颊蹭了蹭颜喻的手心。 感觉还未完全复苏,痒意来得稍许迟钝。 颜喻全心感受这份差点永远失去的温度,他望着林痕的眼睛,宠溺地挽起了嘴角。 -------------------- 最后一虐已经过去啦~ 这篇文也快完结喽! 第79章 “你别生气” 颜喻虽是已经醒来,再没有生命危险,但清余毒的药还是不能停,而且预计还要喝好长时间。 林痕想让人在宫里将养,也好他时时看着,照顾着。 颜喻对此没什么意见。 毕竟他目前就一个纯粹的闲人,在哪都一样,可他才在宫里呆了几天,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于是等力气基本恢复,他就不顾林痕反对,搬回了颜府。 原因无他,实在是林痕粘人得有点太过分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上朝的时间,林痕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他身边,一会儿问饿不饿,一会儿又问渴不渴,这过了头的关心,让他实在难以招架。 再者,舒案都交代了,醒来后要多走动才有助于恢复。 他是听话了,可林痕呢? 嘴上说着陪他在院子里来回走走,可等真的开始了,他又变成另一般模样,不待他走几步,就不由分说把他抱起来,生怕他累着。 要不是清楚林痕的好心,颜喻都快要怀疑林痕其实是不想让他康复了,毕竟只要不康复就一直有理由抱着贴着。 颜喻自知不是不能理解,说到底,林痕还是有点患得患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