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脚步往前动了动。 周围唰唰飞闪而过的黑气越来越多起来,一道道的声音叠加着往宴清河的耳朵里钻。 “你想要见他?你以为你还能够见到他吗,宴清河?” “他死了。 他死了。 他死了。 哈哈哈哈哈。” “他死了。 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你这辈子永远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宴清河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胸口起伏加剧起来,好半晌厉着嗓子斥出一声:“噤声!” 那一条条飞过的黑雾嘲笑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都是你的错,宴清河。 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死。” “都是你的错。 你把他害死了。 他那么喜欢你,你把他丢下,还害死了他。” “你永远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宴清河赤红了眼睛,身上浅色的衣服也被这黑雾染黑。 有人在他耳边问他:“宴清河,你说他后悔吗?” 那声音哈哈哈哈张狂地大笑起来:“他后悔死了。 他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认识你,都没见过你,恨不得你二人从未相识过。” 宴清河咬着牙骂出了个“滚”字。 那声音还在他耳边张狂的大笑着。 “你没有感情,没有心,你不配为人,你不配为人。” 宴清河黑发散了披散在他身后,已经被染黑的衣服上像是爬上了无数恶心的虫,那黑虫还在蜿蜿蜒蜒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 宴清河睁开一双赤红的眼睛,耳边大笑声仍旧猖狂,他视若无物地缓慢往前方走去。 他看见绪自如一直在他前方几丈远的距离往前走着,他想张嘴喊绪自如,却发现自己嗓子像是粘稠的吐不出任何声音,他亦步亦趋地跟着绪自如,每一步都像走在愈深的泥潭里。 他跟着绪自如走到一扇门前,看着绪自如头也不回地推开了那扇门。 宴清河跟了上去。 而另一边的大善人房内。 镇灵阵已经搭起,在没人看见的房间内,那一团吞噬了好几个人的黑雾,凭空涨大扭曲了数下。 黑雾中传出了无数声万分痛苦的呻吟声。 它在房间内四窜地到处乱撞着,它撞倒了屏风、撞倒了摆件、撞倒了屋内一张红木桌。 最后它撞到了善人睡着的床前,呲溜一声直接钻进了善人身体里面。 房间内恢复了安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绪自如睁开眼睛前,首先听到的是湍急的水流声,他听见有小飞虫挥动着翅膀落在草叶子上的声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