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大娘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不受控制地与季雨石对视着,红衣女子的眼里好似阴冷的深渊,她望进去就再也移不开眼,冷汗从额上汩汩而下,她终于站立不住地昏倒在院子里。 季雨石这才收回目光,往村东口走去。 呆立一旁的庄玉韵这才缓过劲儿来,他被那女人层出不穷的叫骂惊出了一身汗,见她与季雨石对视一会就突然倒在地上,忙追到季雨石身边问道:“师尊,你刚刚一直看着她,是对她做了什么吗?” 季雨石头也没回:“小手段,让她每晚都能与她心心念念的金。主赵大爷在梦中相会。” 庄玉韵想到那个据说有虐待癖的赵老爷,不仅对季雨石惩罚人的手段万份钦佩——不是遗憾女儿没嫁成吗,那么喜欢那个赵老爷,那你在他梦里多陪陪他,多好。 临近傍晚,村里忙了一天农活的农人都已经归家,路上玩笑嬉闹的孩童也被妇人们喊回家里,不多时村子里就静悄悄的,隐隐能听到远方的树林里传出的阵阵鸦叫。 季雨石跟唐原径直向东边走去,庄玉韵左顾右盼地跟在大后面,磨蹭半天终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天已经黑了,我们再去人家打扰也不好,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吧?” 季雨石脚步不停,连眼神都不屑给他一个,他们到现在都还一无所获,哪能就这么回去。 到底是自己师兄,唐原善意地回头,示意落后许多的师兄快些跟上。 庄玉韵怂包一个,见自己的挣扎没人理会,他又一想到要去那个停尸五天的严家,腿先软了八分,踉跄着往前赶了几步将自己挂在唐原肩上,拖拖拉拉地往村东口蹭去。 太阳彻底消失,夜色裹着黑雾笼罩了整个村落,土路上再无人影,一旁空旷的田埂间不时传出窸窣声响,与远方树林的鸦啼声掺杂在一起,莫名显出几分凄厉。 村子越向外的地方越是荒芜,土屋更是稀疏,三人渐渐走到了村东口,这里光秃秃的只住着两户人家,最边上那家吵吵嚷嚷的,门口围了几个人。 季雨石还离得挺远就闻到种奇怪的味道,她想了想,扭头看向正挂在唐原身上的庄玉韵。 庄玉韵一路磨蹭着拖延时间,还是走到了这里,此时他正蔫的像个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挂在唐原身上,没多久,他好似也闻到了味道,还抬起头用力嗅了几下,表情带着点迷惑。 这个傻孩子脑子果然不好用,季雨石无奈地想。 她盯着大徒弟瞅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他渐渐醒悟过来,一张脸由红到白,再由白转黑,而后黑白交替地变化了好几次,期间他几次翻着白眼想晕过去,可惜修炼之后身体倍儿棒,愣是挺住了。 唐原感觉到季雨石的目光,侧头同情地看了庄玉韵两眼,默默地将他瘫软的身体拖起来,继续向前走犬齿离得越近,那带着些微腐烂的臭味就越浓,想到这味道的来源,连季雨石都有点变了脸色。 待几人到了严家小院外,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堵在门口,旁边靠着个正在抹眼泪的瘦弱妇人,他们稍后些的地方还站了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红着眼眶张开双臂挡住了院门。 第19章 夜探 待几人到了严家小院外,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堵在门口,旁边靠着个正在抹眼泪的瘦弱妇人,他们稍后些的地方还站了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红着眼眶张开双臂挡住了院门。 三人都脸色蜡黄,瘦得赤脚伶仃,身上穿着补丁都快磨烂的破布衣服。 他们对面站了两个拿着宽大木板的男人,看起来几人已经在门口僵持了有一阵子,破了洞的木板子早就被杵在地上,扶着它的那个男人看了看挡在对面的三个人,重重叹了口气。 “老严啊,不是俺不地道,可这都五天了,俺真不知道你留着……干什么,俺也不和你吵了,俺这次就是带着侄子来一起帮你把她抬出去,咱把她埋了吧,啊?” 堵着门口的汉子听了这话,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才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已经白了一片,他抖着身子,双目赤红,似是极力忍着才没嚎哭出来。 过了半晌,他才用烂成几条的袖子撸了把脸,对着说话的男人哽咽道:“李大哥,俺,俺只是想给二丫弄口棺材,二丫她这辈子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