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 王医生对她今天最后倒数第二个病人——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小男生说。 “13号,林柳,请到一号诊间。”机器音响。 “诶,是你,小姑娘,好久不见啊!”王医生看见拿着花的林柳了然一笑。 这是林柳和王医生的约定,当她抑郁好转,暂时不需要吃药时,她会带一束花来感谢她。 上次她抑郁好转时,她带了一束珍珠向日葵。 抑郁不是一束花就可以解决的,抑郁就是这样,治愈复发,治愈复发,时好时坏,哦不对,生命就是这样,ups?and?downs,ups?an…d?downs。 林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大的抑郁发作了——两个男人将她治疗的很好。 从王医生的诊室出来,已经六点了,林柳下电梯。 叁楼到了,电梯门开,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是一个熟人。 “诶?好巧,听说你最近和段铜和好了?” 是冯桥炎,段铜的圈内好友,段铜领过林柳在圈子的线下聚会见过的。 “您好,嗯,是啊。” 他是S,林柳给了敬称。 “和好了就行,本来就是误会,唉,你是没看到当时段铜找你不见有多糟糕,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啊?”林柳惊诧。 “他没和你说吗?”?冯桥炎也惊诧。 “没有,他为什么住院了?”林柳急切地问。 一楼到了。电梯门开。 “我得赶着去看病人,你自己去问他吧,小姑娘!” 冯桥炎摆摆手,匆匆离开——心外科医生不是闲的。六年过去了,冯桥炎已经从小扶镜手变成了科室的第二把刀,但忙是不变的。 林柳在医院外面草地前的长椅拨去电话。 “嗡嗡”,手机亮起。 段铜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迅速接起。 “林柳。” 主人的声音略带沙哑。 “主人,我刚刚碰到冯医生了。” 此处只有林柳一个人。 “你去医院了吗?是最近又需要吃药了吗?” “没有,我是去给王医生送花的。” “那就好。” “主人,冯医生告诉我,你前段时间住院了,我都不知道。” “冯桥炎?” “嗯。” “没事,已经过去了。” “主人,请告诉我,请告诉Rose发生了什么。” 任何关系都是互相的,段铜需要林柳的真诚,林柳也需要段铜的真诚。 所以段铜诚实地陈述: “我当时找不到你,控制不住地酗酒,有一个晚上喝了太多,呕血,医生让我住了几天院,现在已经好了,Rose。” 听到?“呕血”两个字,林柳的眼泪一瞬间掉下来。 “是伤到胃了吗?” “急性胃炎。” “那你还喝酒,我生日那天。”林柳责备道。 “你生日是个例外,平常我没有喝。” “主人,那一定很痛吧?”?林柳哽咽,喝酒喝到胃出血,他是喝了多少? 段铜沉默了一会,认真地说: “Rose,远比不上失去你的痛苦。” 林柳泣不成声,自责的情绪翻涌上来。 “林柳,心碎在所难免,为你心碎是我的荣幸。” 《无比美妙的痛苦》里说,你不能选择是否受到伤害,但你可以选择谁来伤害你。Gus喜欢他的选择,段铜也喜欢他的选择。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