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抵在唇边,另一只手下意识抓紧了座椅扶手,手背薄薄的肌理下脉络清晰,白得近乎透明。 宇文越猝然移开视线,闭了闭眼,转头就想往外走。 身后传来青年虚弱的声音:“去哪儿啊……咳咳,这就生气啦?” 宇文越没回答。 谢让病得昏沉时,尤其话多。他浑身冷得发疼,抬眼的力气都没了,见对方不说话,还出言哄他:“只是说笑的,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那种事,别生气嘛……” 哄完又抱怨:“还一国之君呢,就这点气量……” 宇文越莫名烦躁,恼道:“朕是去叫人给你熬姜汤!” . 滚烫的姜汤很快端上来,里头放了祛寒的药材,谢让喝了两大碗,浑身总算舒服了点。他刚才忽冷忽热,出了一身汗,缓过来后就要去偏殿沐浴。 乾清宫的人,伺候起帝师来,比伺候宇文越这个一国之君还要上心。众人忙里忙外,宇文越独自坐在暖阁,翻阅着刚从藏书库搬来的书卷。 常德忠走进来,给他倒了杯茶。 宇文越瞥了眼屋外的侍卫,见无人注意这边,才轻声道:“他真没罚你?” “……没有。”常德忠低声答道。 从昨晚到今天,常德忠一直忐忑着。 以帝师的智慧,不可能猜不出他参与了谋划,昨天的事发生后,他其实已经做好了为圣上牺牲的准备。 可对方不仅没有追究,还允他继续留在乾清宫伺候。 就连昨晚安排引走帝师侍卫的眼线,以及埋伏在寝宫附近的影卫,都没有再追查下去。 那人究竟在唱哪出,常德忠也想不明白。 宇文越又问:“昨日叫你去丞相府请他,可有出什么事?” 常德忠神情有些犹豫:“是有件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谢大人走进院子时,忽然倒地不起,昏迷了片刻。” “昏迷?” “是。”常德忠道,“奴才怕节外生枝,没敢立即请太医来。不过,后来太医来替谢大人诊过脉,说是没有大碍……” 宇文越没有回答。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又问道:“这两日朝中有什么消息吗?” 常德忠道:“朝堂上并无异状,倒是昨儿上午,礼部尚书联合几位殿阁学士,去丞相府替陛下求情。” 宇文越:“结果呢?” “被谢大人打了二十板子,眼下还在家里躺着。”常德忠朝外头看了眼,见四下无人,才重重叹气,“礼部尚书年事已高,这一下,几乎去了半条命啊!” 宇文越眸光敛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