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宇文越以帝师身体不适为由,没让他与谢让见面, 还又是夸赞又是赏赐,一系列糖衣炮弹堵得萧长风无话可说, 只能不情不愿地走了。 “是你睡得太沉,怎么都叫不醒。”小皇帝如是说道。 谢让向来睡得浅, 对这话深表怀疑。但既然刺客已经落到了萧长风手里, 对方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不必太操心。 不过, 还有个人需要他处置。 青年被人押解上来, 谢让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 动作略微一顿。 ……怎么又是梅子茶。 他放下茶盏,看了眼站在身旁的人,没说什么。 跪在堂下的青年已经全无初见时那副伪装出来的怯弱模样,那张俊美的脸上难掩狼狈, 脊背却挺得笔直, 丝毫不显弱势:“玉儿人呢?” 玉儿,是奚太后的闺名。 谢让道:“太后不会见你。” 他是昨日才知道, 季雪舟其实并非奚太后钟情之人, 而是奚家派去她身边的眼线。名义为协助,实际, 则是监视。 这样的人,奚太后自然不会对他存有其他心思。 她故意做出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样,甚至为了他反抗禁军,都只是为了将谢让和宇文越引去行宫。而在两人夜宿行宫那晚,她也是故意劝说季雪舟逃走,使得谢让将他抓获。 昨晚,季雪舟被作为诱饵留在了车队里,直到变故发生后,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随后,他以想见太后为由,请萧长风带他过来。 萧长风懒得干涉皇族的家事,便遂了他的意。 其实就是将这烂摊子丢给他罢了。 谢让在心中叹气,正想开口,却听青年冷声道:“谢让,你究竟做了什么?” 谢让:“?” 又关他什么事? “早听闻帝师手段非常,没想到竟能谋划至此。”季雪舟冷冷注视着他,“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说服她与奚家为敌,竟连我都未曾察觉……” 谢让:“……” 怎么每个人都把他当成幕后大反派,这回的事真和他没关系啊! 而且,宇文越还坐在旁边呢,怎么不怀疑他? 他的反派气质就这么突出吗? 谢让在心中无奈地想着,余光瞥见身旁的少年眉宇蹙起,露出几分不悦之色。 谢让悄然捏了下他垂在身侧的手,作为提醒。 他是在书房提审季雪舟。 这别院的书房不够宽,书案后方只能放下一把椅子。按照常理,本应该宇文越这天子来坐这主位,但后者说什么都不肯让他站着,谢让只能依他。 少年立于身旁,垂下的手恰好被书案遮挡,旁人什么也看不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