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就是她和弟弟的终身大事。 果不其然,吃晚饭的时候妈妈说起易静芸的婚礼,她说:“连静芸都结婚了,你什么打算?” 叶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该说的话她早都和家人沟通过无数次了,但他们始终无法理解,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儿过了三十还不结婚。不管什么原因,不结婚就是最大的错。 叶歆不说话,叶妈妈便自顾自说起来,“静芸真不错,在市里做高中老师,不到三年就买了房,现在又快结婚。当初我也让你回来进银行工作,你就是不听,一定要留在s城,s城的房价那么高,你一个人打一辈子工也买不起。” 这些话叶歆已经听过无数遍,早就免疫了。 叶爸爸给叶妈妈使眼色,“好了,别说了,她刚到家,让她好好吃顿饭,”他又问叶歆,“你什么时候去市里?” “后天早上。” “后天是一号,你弟弟也回来了,你参加完婚礼还回家吗?” “应该回来,到时候再看,”她放下碗筷,“我吃完了,你们慢吃。”叶歆话里话外都带着克制疏离,她难得回来一趟,不想一回来就吵架。 叶歆回房,听到身后爸爸在低声跟妈妈说:“算了,她的事就让她自己做主,她不高兴就不要说。” “你看她,三十多岁的人还飘着,没房,没车,没对象。现在由着她,等她老了,没人照顾了又会回过头来怨我们当初没有逼着她嫁人结婚,”妈妈的语气带着难以忍受的怨愤。 “好了好了,别说了……”叶爸爸又压低了声音,似乎怕她听见。 叶歆躺在床上,她对这间卧室的熟悉程度还比不上她租的那间带阳台的大单间。这房子是爸妈几年前决定在县城养老后才刚刚买下,前年才装修好。乡下老家还有一栋祖屋,但是家里的老人都走了以后,爸妈就很少回去打理。 叶歆闭上眼,眼前浮现绿色的山坡,穿过山洞的绿皮火车,凶恶的大黄狗,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忽然想起来什么,从床上跳起来,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她记得放在一个曲奇饼干盒子里,那个盒子还里放了很多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她在衣柜最顶上的格子间找到了贴满各种花花绿绿贴纸的铁盒子。 她拿下来打开,那些无关要紧的小东西都在,几张和易静芸一起拍的大头贴,一条挂着粉色美人鱼吊坠的塑料项链,绣得扭扭歪歪的十字绣挂件,一部缠着白色耳机的mp3,还有几颗跳棋珠子。 唯独那个最大的,一眼就能看到的,占了铁盒子四分之一空间的黑色索尼爱立信k818手机却不见了。 她记得是放在这个盒子里,她明明记得。 “妈,我那部旧手机怎么不见了,我放在这个盒子里。”叶歆端着铁盒去问在厨房洗碗的叶妈妈。 “帮你收拾东西的时候卖给收旧手机的了,你反正也不用了。” “你卖了怎么不跟我说?什么时候卖的?” “就是从乡下老家搬东西的时候卖的,你都不用了,我卖了怎么了?” 叶歆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过了一会儿她说:“妈,你下次别动我的东西。” 手机是高一的时候爸爸买给她,说是为了方便联系,陪她度过从高一到大二整整五年时光。 可惜……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第二天早上,叶妈妈买完菜回来叫叶歆起来吃早饭,却发现房门没锁,房里没有人。 去乡下最早的班车是七点发车,车程四十分钟,比叶歆上班的时间还短。 但小时候总觉得这段路很长。 售票员喊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