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陈耀河夸张的鼓励式教育对陈北劲的人格影响无疑是翻天覆地的,也难怪后来的陈北劲越来越开朗活泼,还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这个么,”陈北劲想了想,说:“当时确实没打算回来。” “嗯?” “可后来你不是给我打电话了么?”说着,陈北劲趁人不注意,飞快在沈致亭唇边啄了一下,语速也飞快:“我也很想见你,miss you so much!” 沈致亭将杯子放回桌上,手臂顺势一扫,将身旁人推开,转脸对他笑:“是么,但我不觉得我有这个本事。” “怎么跟你讲呢……”陈北劲接过对方手中水杯,仰脖子一口喝光,笑道:“其实你打电话的前两个月,我妈也打过一次电话,她以自己前期投入了更高成本为由,要求我毕业后先回盛铭工作,攒几年工作经验再回美国或者加拿大接着读。” “这不就是你当下正在走的路么?” “可当时已经准备在我爸那边定下来了。”陈北劲说:“他公司业务面向的市场是世界性的,无论是薪酬待遇还是工作履历,都比在盛铭更有前途,所以,我妈这个理由没什么说服力。” “所以你就拒绝她了?” “没有,”陈北劲笑得一脸坏水,说:“拒绝的话,她以后肯定就再也不会打电话给我了。” 沈致亭一笑,既心疼又觉得好笑,抬手拍拍他肩,“你啊……” “诶,你还别说,”陈北劲表情蛮得意,“我假装认真地跟她说考虑考虑,她后来每隔一周就给我打电话,问我考虑好了没,每次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动辄牵扯国策条例,社会大局,给我许什么优惠优待、三倍高薪,许完房又许车,还跟我说什么国内人才不能外流,我稍微流露出一点不想回来的意思,她就开始急眼拍桌子,问我是不是中国人,有没有良心。” 听到这儿,沈致亭也笑了。 陈北劲的母亲,许景辉许总,冷面铁血,在燕京这片地界儿上可谓是一代传奇人物,那个年代对待强出头的女人并不友好,她却在群雄林立的生意场中厮杀出一片天,雷厉风行了大半辈子,到头来面对儿子时,却愣是死活说不出一个“爱”字,连表达思念都如此生猛彪悍。 这哪里是问陈北劲是不是中国人,这分明是在指责陈北劲这个做儿子的,在外面花花世界里待得久了,就忘记了她这个老母亲。 “然后你就答应她了?”沈致亭问。 陈北劲摇摇头,说:“凭什么她三两句话就得让我回来,我还没玩够呢,我心里计划的是,她得再主动给我打一年的电话才行,少一周我都不回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