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心道过去统共只那一夜|情|事,果然男人都一样,色|欲熏心。 “你衣裳还湿着。” 她又推他一把,触手是一片濡湿。 这回他顺从的直起身,由着她替她解下腰带,褪去因在雪地中穿行而沾湿的外袍,便将她箍在身前,半拖半抱的上了床幔间。 …… 半晌,她筋疲力尽,浑身沁着薄汗,软软的靠在他胸口,双目微阖,困顿不已。 他餍足不已,一手抚着她光洁的背后,一手捻起一拢她的秀发在指尖缠绕,又低头咬一口她鼻尖,问:“如何?出过热汗,现下可觉大好了?” 她双颊通红,低低哼了声,心里却觉得鼻间的滞涩感果然全好了。 趁两人此刻腻在一处,她抬眸偷觑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大王,阿嫂她——有孕了,目下已五个月。” 刘徇闭着眼“唔”了声,仍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眼皮却不由跳了一下。 她越发仔细的观察他表情,继续试探道:“我想陪着阿嫂到平安生产……” 这是在暗示,她不愿随他回去。 她虽不会以为他此来,只为了将他带回,况且他清晨时,也道明了有公务缠身。可先前在曲梁临别那日他说话尚在耳边,令她不得不多一分防备。 此刻云雨初歇,他显然十分满意她的美色,正餍足惬意,该比平日更好说话些。 刘徇眼皮开始狂跳,积压了数天的疲惫突然统统袭来,压得他十分难受。 这兄妹两个,真真是——如出一辙!仿佛生怕他不知道自己在赵地不受待见似的! 他无奈长叹一声。半晌,才在她忐忑的目光下,翻身面对着她,严肃道:“我说过,此来为公事。明年恐有蝗灾饥荒,我有良方,这才来同郡守与你兄长商议。” 他说着,忽然有半分心虚。 此事虽重要,他却全然可以指派使者前来。可他亲自赶来,一是因郭瞿的提醒,要他好好安抚赵氏,借此向章后等人表顺从之意,二来,更是因他私心。 “我不强求你这次便与我回去。”他深吸一口气,沉郁道,“这两日,你勿要再总是同我兜圈子作对,可好?” 阿姝望进他黑沉沉的眼底,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口上全是保证:“自然的,我绝不会拂大王的意。” 心底却暗嘀咕,兜圈子或许是真,可她哪敢与他作对? 然而看着他微颓的模样,她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谁知她才应下,刘徇方才的抑郁便蓦然消散,视线顺着她脸庞下滑,唇角勾起个浅笑,意有所指道:“受了风寒,还得以热汤沐浴才能好透些。” 他出发前便早已想好了,既然此行八成不能将人带回,不如趁着有限的时日讨些好处来。横竖是明媒正娶的妻,本就该属于他,哪有由着旁人觊觎,自己却碰不得的道理? 她那点小心思,他已渐渐摸透,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阿姝瞠目结舌,不敢置信望着他,拒绝的话才到嘴边,却见他暗含警告的眼神,想起自己方才的“保证”,顿时又软了下来,由着他抱起,赤足踩在微热的地上,胡乱披了件袍子便抿着唇不情不愿的随他踏入浴房中。 明明从前也未听闻他有过妻妾,怎做起这些事来,这般没羞没臊? 第40章 探望 浴房中有氤氲水汽, 二人在一处抱了好一会儿。 阿姝已然有气无力,随手披衣, 眯眼望着刘徇拿了绞过热水的巾帕, 捂在满是胡茬的下巴处,直将胡须都捂得热了, 又伸手擦了擦氲了水汽的铜镜,取一把弯而利的铜刀,对着铜镜细细修整起胡须来。 事后一同梳洗, 阿姝原以为自己会羞赧不已,到得这时候才知道,她早已累得顾不上体面羞涩,只懒懒得倚在一边。 铜镜中,他因胡茬而平添了几分沉郁与疲惫的俊颜, 正渐渐恢复往日的和煦俊秀。 她不由轻笑了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