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放回筒中,状似无意道:“你也不算是输给我,我这投壶的本事,也是你阿兄教的。想必还未有人悉心的教过你。” 阿姝亲将刘徇引至榻边,仔细替他斟上酪浆,递上瓜果,侍候好了,才替自己拾起一块瓜,脆生生的咬了口,两片唇都莹润起来。 她闻言不满道:“阿兄实在偏心,怎不见从前有耐心教我这些?” 刘徇目光略过她张合的两片润泽唇瓣,有点心不在焉。 邓婉摇头轻笑:“你莫苛责他,从前他也年少,哪有这样的定性与耐心,手把手的教女子投壶?” 阿姝侧目想了想,也绝有理。 饶是兄长再如何疼爱她这个妹妹,到底也有过少年心性,哪里肯在家中教妹妹投壶? 她遂不再多言。 倒是邓婉面上笑意加深:“你若真想学,也该求大王教你。只怕你没这样的耐心,不愿意学。” 一说到刘徇,阿姝下意识的收敛方才毫无拘束的议论兄长的模样,转头去望他,小心翼翼道:“不必了,大王那样忙,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刘徇默默的望她一眼,好脾气的笑了笑,饮着酪浆并未答话。 邓婉目光在二人间流转片刻,也不再多言。 正值此时,门厅处有婢子入内拜道:“方才男君身边之人来回报,今日与管事在田庄间多留些时候,需至夜里方回,夫人若累,不必苦等,早些安歇便好。” 原来是赵祐派人回来传话。 刘徇不由挑眉,只觉有些惊讶。 他虽知赵祐夫妻和睦,感情甚笃,却不知平日在外看来豪旷有度,不拘小节的赵祐,对妻子竟这样细心,连稍晚归这样的小事,都特命人回来告知。 再观阿姝与邓婉,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尤其邓婉,不但笑着点头应下了,还特意又回屋去取了双洁净的鞋交予那婢子,嘱咐道:“你再令人将这鞋交予君山。他今日去田庄,又忘了带换洗的鞋袜。” 赵祐今日循例去田庄查问收成,田间需多步行,一日下来,定是鞋袜脏污,总需要换的。 待人去了,邓婉又陪着二人饮了片刻酪浆,将盘中瓜果分食得七七八八,便听昌儿醒了,自入屋去。 阿姝只得又跟着刘徇回屋去。 她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 刘徇这人,平日不忙公务时,不是拿着地图一点一点盘算,便是安安静静的读书。 阿姝虽也喜静,到底也还是年轻女子,总要有些旁的调剂。 而刘徇心里,这所谓的调剂,便是将人压到床榻间好好折腾,直令她浑身乏力瘫软入水才好。 从前他未识得此间真谛时,并不愿与她长留屋中,如今却是开了闸的洪水猛兽,经这数月相隔,越发不可收拾。 今日他却未如阿姝所料般,回来便动作,反倒是若有所思的独坐了片刻,突然开口道:“君山平日之行踪,难道都会同你大嫂说得十分详尽?” 阿姝一愣,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点头道:“自然。阿兄一向如此,说清楚了,阿嫂才不必担忧,偶尔晚归,也心中有数,可自安歇。” 他闻言,不自觉拿自己与赵祐对比。 若换做旁人,他多半不会理会。可赵祐不同,一来,他原对其也有几分敬重;二来,他知晓阿姝心里,这位兄长有多么重要。 他细想了片刻,自己大约只有彻夜不归时,才会派人知会妻子,偶尔忙碌时,甚至全然忘记。 饶是他过去一直极力营造出与赵姬情感笃定之相,每每见赵祐夫妻,才知自己所谓的体贴与厚待,实在不足挂齿。 虽然那皆是做给旁人看的,可他到底不是个全没心肝的小人,一番自省下来,也开始觉不妥。 然他没再多问,眼前闪过方才日光下,她的两片晶亮对唇,不由伸手拨弄着她颊边还残留对两道艳丽,恢复本性,露出温和外衣下的真面目。 他猝不及防的将阿姝裹挟着入内室,亲密的折腾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搂着疲惫的她靠在浴桶中,又忽然问:“你爱玩投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