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亲了亲。 “你可问问你兄嫂,是否愿同你一道去洛阳,若愿意,到时也还是在一处的。” …… 因惦记着战事,刘徇只又留了一夜,第三日一早便与樊霄等人,快马加鞭地出发。 夏阳驻军久无动静,令早已做好准备迎战的耿允心中焦急,沉不住气,屡屡派出数千人侵扰刘徇军所占之城池。 郭瞿与刘季照先前所定之计策,始终踞守不出,令那数千侵袭之军此次扑空,无所收获。 耿允所备那十万人因此躁动,时不时派出人来,到夏阳附近刺探敌情。 郭瞿等看准时机,令军中矫称先前为萧王击退的匈奴左日逐王心生报复,派人入河东刺杀萧王,如今萧王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已有多日,恐有性命之忧。 一时间,来往刺探者愈多,暗中蹲守数日,皆未见萧王现身,只郭瞿与刘季二个每日出入主帐,俱是一脸肃然,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都信了七八分。 耿允疑心甚重,生怕此乃诱敌深入之计,又忙派人往冀州去打探情况,却听闻信宫中,刘徇家眷家仆等正匆忙收拾行囊往西来。邯郸城中,更是同样遭了匈奴人的刺杀,赵氏府中似乎也在收拾行囊预备西去,似乎要赶去军中探望刘徇。 消息一至,耿允终于确信刘徇遇刺一事,不由拍案叫好,大笑呼道:“天助我也!刘徇竖子,已不足为虑!” 数日后,他便集结重兵,浩浩荡荡自五陵邑出发,往夏阳而去,预备与刘徇军一决胜负。 此时,刘徇与樊霄已赶至汾阴。这一路皆是作寻常士卒装扮,丝毫未引人注目。 在汾阴暂歇半日后,数人趁夜,摸黑渡河入军中,第二日起,刘徇又长居帐中不出,继续命人在外散播自己遇刺,不日将逝的谣言。 待耿允军行近,再由郭瞿等人暗中将人马分作三股,其中大部留夏阳城中,余者分别于南面与北面设下埋伏,静待其入瓮中。 …… 却说刘徇将信送往信都后,冯媪一刻未耽误,不过一日便收拾好日常必需之物,带着破奴与阿黛二人,由于郡守陈温所派五百人护送,先行上路,其余人则留下将剩余之物一点点清点齐全,晚些上路。 这一路并不远,又行得快了些,刘徇离去三日后,便到了邯郸。 阿姝已有逾半年的时日未见过破奴与阿黛,甫见时,惊喜万分,挺着肚子不由分说要过去抱。 阿黛性子娇,白胖的小圆脸上满是欢欣,早早地伸出双臂要过来,却被一旁的破奴伸手阻住。 阿姝一愣,面上的笑容略一僵,惴惴望过去,生怕破奴心有不悦。 一旁的刘昭、邓婉等亦是莫名。 却见已然长高不少的破奴小大人似的肃着一张脸,语重心长冲阿黛道:“阿妹,叔母如今行动不便,不可这般没有分寸。” 旁人同时松了口气。 阿姝仍不放心,令两小儿在自己左右同坐,又教旁人退下,方小心翼翼问:“破奴,叔母要生个小儿,给你作弟弟或妹妹,可好?” 破奴肃然的小脸上已渐渐有了些与父亲相类的轮廓,尚未回答,却听阿黛奶声奶气笑道:“阿黛十分欢喜,阿兄定也是一样的。” 然破奴到底大了两岁,未顺着阿黛的话说,却是先小心翼翼地望一眼阿姝隆起的腹部,再抬眸偷觑她一眼,斟酌问:“叔母若有了小儿……还会对我与阿黛像从前一样吗?” 实则在信都时,他便曾问过冯媪这话,冯媪自然答不会有变,还如从前一般。可到底是个小儿,心思单纯敏感,非得亲口来问阿姝,才能安心。 阿姝听他问了出来,反而不再忧心,伸手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柔声道:“定还和从前是一样的,破奴只是会多个像阿黛一样的弟弟或妹妹。” 她又转向阿黛,道:“阿黛往后也可晓得作阿姊是何滋味。” “你两个再小一些时,也是这般一点点长大的,往后,待这小儿出来,你两个可作阿兄与阿姊,教他如何爬,如何走,如何说话,如何读书。” 破奴黑黝黝的眼仁里透出隐隐的新奇与期盼,伸出手试探的在阿姝腹上摸了摸,道:“他连爬也不会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