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透亮,瑟瑟秋风拂过穿堂,李若水行至拂风亭处,见有一男子在那,以为是小厮,一行坐下,一行道:“去拿些酒来,不拘是哪种,越烈越好。” 娄苏环顾四周,见无人,便知是在和自己讲话,道:“若水小姐纳福。” 听了这话李若水方抬头,见是红莹的表弟,便随口问道:“你不是带红莹回松阳探母了吗?怎地回来了?” 娄苏道:“松阳瘟疫横行,暂且回不去了。” 说着娄苏偏见李若水大袖上骇人的血迹,虽心里一惊,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接话,道:“小姐也该当心,这瘟疫指不定哪日就来了蓉城。” 李若水点了点头,蹙着眉脸色很是不耐烦,娄苏见状便识趣地躬身退下。 不一会儿,天色渐暗,顾菌方才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见窗外天色不早了,便拉下白姝箍住她的手,穿上衣衫想叫人来备水沐浴,方才动一下,白姝便睁眼醒了。 “小姐,现在什么时辰了?”白姝睡意朦胧,问。 顾菌轻声说:“不早了,我叫人准备水来沐浴。” 白姝点了点头,顾菌披衣下了床,推开门,方要叫人,便有一丫头来,报:“小姐,若水小姐午时来了,她让我们回禀您:若醒了,便到拂风亭找她。” 顾菌对侍女说了声:“知道了。”便又合上了门,款步至白姝身旁,在她额上吻了一下,白姝抿唇凝睇她片刻,起身勾着她的脖子亲吻她的嘴唇、下巴至项间,忽地在顾菌的侧脖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白姝松开了她,心满意足地看着她脖子上的牙印抹了抹嘴,笑了,顾菌见她笑了,也就放心地先穿了衣裳往拂风亭去了。 她至拂风亭时,鼻子先闻到了醉人的酒气,李若水正撑着下巴,在那自酌酒喝,顾菌上前夺下了她手中的玉爵,又瞥见她大袖上的血迹,忙问:“哪来的血,你受伤了?” 李若水睨着那血袖,醉醺醺地挥手说:“我没有受伤,这是溪临的血。” 顾菌稍放了心,但还是责备了李若水:“你何必伤她呢?她虽听了谗言,但在此之前对你都算尽心,内务也都是她一心操办的整肃不已。” 李若水看向顾菌,眼底如深不可测的潭水:“我没杀她,她自缢了。” 顾菌一怔,登时不知该作何话,李若水醉眼周乌青,继续郁闷地自斟酒喝,晌许才说:“我没想杀她,我也没想逼她,她为什么要......我就那么可憎吗?为什么......” 她仰起头,拭了拭双眼,再看向顾菌是,眼角多了一抹红。 “顾菌。” 李若水抬手抚上了顾菌的脸,双目含水带着一丝阴鸷,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漆黑的天空雷声轰轰作响,乌云密布遮盖轻柔的月光,顾菌握住了她的手,李若水猛地起身,石凳被她踢翻在地,顾菌也随她起身,被她顺势拉了过去,雨水悄然落地,微风也愈发作大,狂风骤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呼啸而来。 “下雨了,先回屋吧。”顾菌眼见风雨大作,便要拉着李若水回房,李若水却硬扯住她,将她拽了回来,顾菌趔趄了一下,侧腰撞在了石桌上。 “不许走。”李若水拥上来抱住了顾菌,顾菌怕她倒了,忍痛也回抱住她。 李若水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儿来,顾菌鼻中充斥着她身上的酒味儿,知她喝醉了,便任她抱了人好一会儿。 许久,她觉得李若水似乎平静下来,方小心试探着说:“回屋吧,衣服都被打湿了。” 李若水的发髻被打湿松垮地堆在脑后,她没有说话,深吸了口气松开了顾菌,顾菌喘了口气,无奈地望着狂风大作的四周,半个人也看不着,天也黑了,无法只得挽着李若水的手,摸索着来至一处亮着光的屋子。 她不知这是哪个仆役的下房,只道:“来人。” 俄顷,门打开了,娄苏穿带整齐赫然入目。 “你去叫人,在这儿收拾间房来,我们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