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些暗卫,似在犹豫。 其实这段时日相处,她发现杜黎此人冷清冷性,但心肠不坏。 那日她梦魇,杜黎阻拦禾谷去找付玉宵,是因付玉宵下过的命令——不可让她受到任何差池。杜黎也确实谨守本分,拦着禾谷,是怕她身边人出了差池。 而今日早上见她想要出门,杜黎没有二话,一路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 让她出门,是同为女子的心软,一路跟随,是出于护卫之职。 秦如眉轻声道:“杜黎。”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杜黎一愣,看向她。 “你知道阿昼在哪里吗?”她注视着前方,目光没有聚焦。 杜黎喉头一哽,低声道:“属下不知。” 侯爷的行踪不会随意泄露。 “你能想办法让我出去吗?”她心中涩然,握紧手心道,“我不找阿昼,就想出门看看,之后若有什么事情,我一力承担,绝不牵涉你。” 杜黎愣住,须臾,抬头看了眼门外。 似下定决心,“好。” * 乞巧的夜晚果然热闹。 街上游赏的百姓数不胜数,戏子打花钹,敲椎鼓,声响震天,高楼上云鬓花颜的女子薄纱掩面,手挑一柄灯球悬于半空,巧笑倩兮。 兆州城一片通明,几如白昼。 秦如眉走在街上,安静抬头看。灯火幢幢,跳跃着映入她的眼底。 杜黎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一段距离,隐没在人群中,若不仔细看,看不见人影。 禾谷见她不说话,想要讨她欢心,给她买了糖炒栗子。 栗子已被开了口子,味道香甜,滚烫,还冒着热气,她低头认真吃,掰开一颗栗子放进嘴里,感受齿间绽开浓郁软糯的滋味。 心情好了点,秦如眉停下脚步,驻足一处表演杂耍的地方观看。 禾谷也兴致勃勃地看着,时不时给她指看。只是,余光一掠,禾谷笑容消失,磕绊起来,为难道:“姑娘,咱们换个地方看吧。” 她把最后一颗栗子拨开,却发现坏了,失望地抿抿唇,塞进纸包里。 顺着禾谷的视线,她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付容愿和魏苏。 他们显然也是出来游玩的,魏苏挽着付容愿的手,也在看杂耍。她的头靠在付容愿肩膀上,眼中笑意莹亮,唇边弧度甜蜜。 原来兆州这么小,出趟门也能见到认识的人。 秦如眉收回视线,垂眼点头,“我们走吧。” 她们没有引起任何人惊动,转身离开,悄然没入人群里。 “容愿,那人会打旋罗,好厉害!”魏苏看杂耍看得开怀,噙着笑,抬头看付容愿。 身边男人却沉默着,注视着一个方向。 魏苏笑意不由淡了,愣道:“容愿,你在看什么?” 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那儿除却围观的百姓,什么都没有。 魏苏皱眉,思索片刻,心中没来由的预感不好,拉了拉他,“容愿,我不想看了,我们去吃东西吧,听说今晚卖雪柳玉梅的阿嬷会出摊,我们早点去,不然晚了就没了。” 许久,付容愿收回视线,沉默地点点头。 这边,禾谷笑盈盈道:“姑娘,西街那儿卖香药荷包的铺子,早早便打了招牌,说七夕这日会出不少新鲜样子,咱们去看看?” 荷包……秦如眉垂眼,隔着衣裳按住什么。 她已经有一个荷包了,虽然她一直没敢打开看里面是什么,但她知道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和那条手帕一样重要。 既然有荷包了,那就不用再买了。 她摇摇头,“不要了。” 话音落下,拥挤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惊慌失措奔出,脚步匆匆,经过秦如眉时,撞到了她的肩膀,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 秦如眉揉揉被撞疼的肩膀,见对方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轻声道:“无妨。” 谁料对方抬起头,看见她的脸,竟狠狠一震。 那姑娘难以置信,脸色白了不少,握住她的肩膀,“双翎,你怎么在这里!”M.dGLHTOYotA.COm